醉意已到头的刘澹絮絮叨叨说,在夏松做乞丐浑浑噩噩,潦倒多年,荒废流年到忘却今昔,倒不能说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毕竟从前走江湖,当真不像是个修行人,而是双足点地从未停歇,血雨腥风吹到哪,好像自个儿一双脚就滚到哪,旁人得以步入修行门中,恨不得隐世不出,待到自觉境界能耐足够的时节,再去
往江湖。刘澹则是异于常人,修行半点不曾落下,更是并未落下闯江湖一事,就连依然身为乞丐,清醒时依然不忘四处打探消息,时常走动。
但可惜多年以来,一无所获,连皮相同剑穗主人相仿的,都从来不曾见过。
“故人已无处寻觅踪迹,何须去找寻那等模样相仿的,白白耗费时辰,我替你说了,权当看笑话即可。”可刘澹说完,云仲连动也未动,更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只顾着点头,而后侧耳继续听刘澹讲来。
在这处很是有些偏僻,整座青楼生意都略显冷清处,刘澹却是找到那个女娃,倘若说与剑穗主人,眉目有八九分相似,面皮有六七分相同,神态与言行举止,竟是令刘澹觉得近乎十成相似,乃至于交谈时节,总觉得是在同那位故人交谈。青楼里头生意冷清,可女娃依然被家中人送往此地,起码可得个不愁衣食,因此女娃虽年纪甚轻,可举止言行,浑然不似寻常孩童。
“一时想与时时惦念,总是不同,但这话好像被你说对了,这枚剑穗我倒是试过多次送人,以免睹物思人,奈何到头来还是不曾过得去自个儿这道关口,或许留着当个念想也不赖。”
“早该这般,忘不掉就甭忘,可这姑娘?”云仲似笑非笑,站在细雨里撑起一把伞,雨势不急,雨点细薄,可倘若长久站到雨中,必令浑身染湿。
刘澹默然,低垂眼睑朝身
后青楼当中走去,又过好一阵,才是从青楼中迈步而出,回头望过一眼青楼牌匾,长出一口气。不消云仲去猜,怕是刘澹身上银钱都尽数留给了那女娃,借醉意絮絮叨叨,嘱咐叮咛过许多话。之所以先前规规矩矩,只顾给钱,怕是早已同青楼中人说好,将银钱分与众人,才不至于日后待到离去时,瞧见那女娃处留有许多银两,从而巧取豪夺屡屡欺凌,早就将路铺好,图的却只是能令这女娃过得好些。
看来这人间的痴傻之辈,并不只是那个在南公山上练剑的少年。
“压根无需如此,既是机缘际会,总要给条更好的路让这女娃选,总在青楼当中算不上长久之计,哪怕再多送些银钱,终究坐吃山空。”云仲撑伞,目光淡然扫过汉子故作轻松的面膛,“青罡城总不能始终没有城主,我向王庭推举过一人,甚是合适,算时日应该也距青罡城不远,这女娃在城主府周遭,见些世面,学些文墨,或是习武弄女红,皆由她自个儿选,岂不比你那点银钱管用。”
刘澹终于咧嘴笑将起来,上前拍拍云仲肩头,“还是你小子想得明白。”
可这么一想,刘澹又是有些可惜这些时日以来平白耗费的银钱,蹙眉不已,但又是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朝云仲伞下钻去,却被云仲轻快避开。
“给人银钱,那是因你有亏欠,故而想出这么个法子解囊相助,却不
是我有亏欠,所以这银钱,来日你要想方设法还我。”
“至于这伞,凭佛门里头的哑谜说,仅能渡我,你刘澹的伞不在我这,来日自行找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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