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见一群穿着和恶士兵一般模样的队伍跑了过来,他们望着地上士兵的尸体,顿时间目瞪口呆。
燕狄斜眼一望,沉声冷问:“你们和这些人是一伙的?”
那领头虽不知道燕狄是谁,但看他气派非常,知道肯定是个军中大人物,所以他立刻向他拱手道:“小的陈贺,在雄岭关佘将军的麾下当差,小的执行完任务正要回去,没想到这几个士兵半路却跑了,所以我赶紧来追捕,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将军?”
“逃兵?”燕狄不相信他说的话:“只怕你是看到他们被我杀了,才编出这个谎话来吧!”
“燕大将军明鉴,”陈贺赶紧跪下来向燕狄道:“他们真的是逃兵啊!求大将军明鉴,小的确实是他们头头,但他们确实是跑了!”
燕狄斥道:“那你就是自认驭下无方了?你可知道你的这些士兵们截杀良民,冒充敌头!”
燕却敌忽然接道:“既然是逃兵,为什么又要截杀良民,冒充敌头?”
“这…”那陈贺望了一眼燕却敌,虽见他只有十岁左右,说话却是有理有据,故而也不敢胡乱搪塞他,稍稍思考了一下才向他解释道:“这群士兵已被御宇帝国买通,为了破坏我军的名声,所以借我军之名杀人!小的有所发觉,所以他们才跑的。”
“什么?原来是这样?”燕狄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御宇帝国竟然如此卑鄙,实在可恨。”
“是的,是的!”见燕狄态度微微转变,陈贺赶紧磕头如捣蒜:“请大将军明鉴!”
“罢了、罢了!”燕狄一时分不清真假,又不能冤枉了别人,便厌恶的朝他们挥挥手:“既然你们有任务在身,就赶快滚吧!下次再让我们看到你作恶,定斩不赦!”
“是、是、是,多谢大将军…”那陈贺一见燕狄肯放自己走了,赶紧千恩万谢带着士兵们逃走。
群恶虽死,燕狄想到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类似如此的恶士兵,内心仍是不能平静:“兵贼残如恶敌,养兵千日,用兵如此,若非…嗯,敌儿?”
燕狄还欲说什么,却被却敌扯袖止住,他不明看向却敌,正见却敌疑惑眼神上下打量旁边之人!
“哦,”燕狄这才又想起身边另外有人,当下抱拳道:“侠士惩奸除恶,燕某未明就里,贸然动手,有愧有愧!”
那人亦朗声而笑,抱拳还礼:“既然误会解开,自然一切冰释,大男人何须更多计较!”
“哈哈哈,”燕狄闻言先是哈哈大笑,而后脸色忽然又是一冷,夺人气势蓄势待发:“听说阁下自称御宇帝国奸细?这些人虽然是兵贼,但阁下身手不凡,在此特殊时期出现在此地,未必不是奸细。”
燕狄乃兵法大家,深通诡道,深知不可以一事而完全相信或者否定一个人,当然也就不能因为来人救了自己百姓,就完全肯定他是好人,毕竟世上多少大大的恶人,在未被别人揭穿前,往往都是大大的好人。此人毕竟来路不明,又身怀罕见绝学,燕狄当然要盘问清楚。
燕狄忽然如此反应,近身卫兵亦握紧刀兵警惕,封死退路!瞬间融洽的气氛又立刻变成剑拔弩张之势,空气似要凝结一般沉静!
“呵呵,”此时此刻,来人仍然冷静,他的眼光忽然自燕狄身上移开,望向一旁一直盯着他看的燕却敌,指着自己问道:“小友,你看我是不是奸细?”
燕却敌迎他目光,面无表情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哈哈,好,说得好!”楚姓之人引颈一声啸笑,声穿枫林,回荡叶间。笑已,他目放精光直透燕却敌,如赏瑰宝:“小友机巧沉稳,将来长大必非凡种。虎父良儿,真是令人羡慕!不错,”楚姓人目光转回燕狄:“不才楚骄南,正是御宇帝国之人。但奸细二字,只怕无法加于我身,因为吾根本不屑为之!”
众人见他坦承自己出身,既佩服他磊落光明,又对他是敌国之人的身份感情复杂,燕狄眯眼盯着楚骄南久已。忽然挥手示意一旁候命之卫兵退到一旁,同时自马上取来酒袋:“陌路相逢,无以招待,唯有清酒一袋,不知楚兄愿意赏脸否!”
楚骄南一时亦为燕狄气魄折服:“将军听闻我是御宇帝国之人,仍旧要请我喝酒?”
燕狄哈哈一笑,轶荡慨然道:“燕某有自己的国家,为保国土自然不惜残躯,无论对手是谁,必定全力以赴。但此刻,既然楚兄并非奸细,那么燕某仍旧敬重你是个英雄。君主有土,英雄无界,但愿楚兄不要因为国别之分,折了自己的英雄气概,应当放眼天下,一视同仁,毕竟百姓无辜!”
“燕,你姓燕?”楚骄南一时愕然,不敢相信地道:“你就是要塞横关燕狄大元帅?”
“不错!”燕狄身影岿然,傲然道:“不才正是燕某。若阁下真的认识御宇帝国大将,麻烦替我传达一句:燕狄不死,都豫长存!千军万马,空折兵将!”
燕狄不死,都豫长存!千军万马,空折兵将!好自信,好霸气,豪情万丈话语吐出,近身卫队在燕狄的感染下,亦紧紧握住手中钢刀,几乎恨不得立刻冲上沙场,叫敌方千军万马,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将军盛情,在下亦自领了!”楚骄南闻言亦受冲击,胸中生出莫名感动。
燕狄拔开酒塞,飘香酒袋扔向楚云:“楚兄,请!”
暮日渐退,枫林火海、亦渐暗淡!飘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