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飞摆了摆手笑着说:“连大王和国相都不信我两千人能打下高昌,他鞠仁善当然也不会信,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慕容元忠马上反应过来:“好计!好计!我明白了!”
李小飞点了点头:“还请大王和国相都给鞠仁善写信,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高昌国再往北,便是绿旗汗国了,李小飞挑了一些已经在绿旗汗国有家室的战俘,告诉他们,要送他们去高昌回国,这些人自然是欣喜若狂。
吐谷浑部又给这些战俘配了些牛羊车辆,以备穿越大漠。李小飞召集一千鬼羊骑大肆吃喝玩乐了十天,便带着他们与一千战俘出发了。
李小飞在出发前把自己要北征高昌的消息也请商队带给了刘简。
刘简此时正与陈宏义合兵一处准备前往武昌会盟。自接到朱药师的诏书后,刘简是哭昏在地上,给刘宣发丧服孝,又传书给陈宏义王观崔举郑元等梁国的余部约定在武昌集合人马东下勤王。
等到了武昌,已是四月初九,正值大雨。武昌城外湖泊极多,号称千湖之地,一时之间,武昌城也进了水,众人只得在楼船上设下灵位会盟。
楼船起伏摇晃,船上旗帜卷在一起舒展不开,天色阴沉,众人也多是哀号哭泣。
陈宏义一扫众人呵斥道:“我们应当共同努力,振兴王室,收复金陵,剿灭叛贼!怎么能够像楚囚一样只知道悲伤呢!”
众人马上停止了哭泣,荆州刺史王观首先说话了:“先帝遇害,朱贼篡位,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当先扶立新君,然后再并力东下剿灭叛贼!”
益州刺史罗贤站了起来:“先帝尚有太子刘恪,岂能再立新君?”
莫名其妙没了官职但仍占据郴州及西南千里土地的崔举马上反驳:“刘恪昏庸,毫无气节,把大位让与叛贼,岂能再为君?”
从豫章赶来的扬州刺史萧京也说话了:“崔大人说的极是,朱贼残暴,杀害我等世家大族上万人,那刘恪竟然屈膝降贼,此等人与叛贼何异?”
交州刺史陈瑛看了看陈宏义:“在下虽久居岭南,但也熟知中原情形,韩王刘简文韬武略仁德威武,何不立韩王刘简?”
刘简一听要立自己,马上推辞起来:“在下才微德薄,只愿亲手扫除叛贼,岂敢贪图大位!”
陈宏义咳嗽了一声:“此时不是谦让之时,国家有难,王爷应该挺身而出担当大任,带领群雄剿灭叛贼恢复河山!”
萧京马上回应:“不错,王爷是该挑起重担,率军勤王。但大位理应由先帝亲子继承,先帝亲子尚在!骠骑大将军和陈瑛大人却要立韩王,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帝吗?”
罗贤也反应过来:“不错,先帝尚有亲子在世,岂可改立他人?”
崔举有些不悦:“一派胡言,国家有难,国赖长君,先帝亲子还是两岁孩童,岂能扫平叛贼恢复河山?”
眼见两派人各执己见,陈宏义咳嗽了几声:“各位说的都有道理,但现在大梁北有黑旗汗国占据长安洛阳,东有朱药师逆贼盘踞金陵淮南,如若我们不能齐心协力,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先帝有亲子在世,那便依了各位立他为帝!由韩王刘简监国摄政,待幼帝年长便归政!”
萧京还是不依:“口说无凭,他日一旦金陵光复,韩王在你陈大将军的拥立下登基,我们又能奈何?”
陈宏义当即拔刀割破脸,把血一抹,刘简也跟着把剑割破脸抹了一把血,两人跪地发誓:“今生今世只做臣子,绝无非分之想,有逾此誓,不得好死!”
一直不说话的徐州刺史郑元说话了:“韩王如此发誓,大家可以放心了,但郑某对大家却不放心,听说还有人与朱贼暗通款曲做起了生意!”
陈宏义一扫众人,拔刀指向他们:“也罢,诸位既然都来了,可一起盟誓,喝下血酒,立下盟约!”
刘简命人取来绢布和笔墨,陈宏义却直接用手指蘸了蘸自己的血直接写下盟书。
盟书上写着:“共扶梁室,心无二志,有逾此盟,五马分尸!”
陈宏义把盟书拿到众人面前,让众人都割破手指签了血名:“这封血书,便是见证!如果自今以后还有与朱贼通谋的,休怪我陈宏义的刀认不得你等刺史州牧!”
众人也都指天发誓一番,其实心中各自暗怀鬼胎。
世家的残余势力们还幻想着能偏安则偏安,对自己手下兵马配置都没放在心上。
王观和罗贤自认为楼船数百可以横行长江,陈宏义劝诫二人不要轻敌。
王观却讥笑陈宏义作为岭南人却不擅长水战。
唯有崔举听进去陈宏义的提醒,传令手下兵马谨慎行军,把带来的人马又选了一半调回郴州加固城防扩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