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式耜一脸羞惭,只得讪讪起身,向王明拱手揖拜:“既如此,微臣复之何言!那在下就此告退,回返昆明,去向桂王殿下回禀消息便是。”
“嗯,你去吧。”
待瞿式耜匆匆而退后,王明想了想,便把兵部尚书李过,唤到厅前,与他一同叙话。
李过入得厅来,王明便把瞿式耜的来意,向其简要地说了一番。
李过听完,顿是捋须而笑。
“陛下所言甚是。微臣在想,陛下提出这般条件,只怕那桂王朱由榔,现在虽还会齿强牙硬地表态拒绝,但最终此人必会乖乖就范,此为毫无疑问之事。”李过说到这里,却又低声回道:“现在黔北一带,在下已按排兵马,定可将此地守得有如金汤一般,让那郑芝龙绝不得过。一定会让这条与我军作对的恶狗,彻底地崩了狗牙!”
王明哈哈一笑:“可以,朕相信李尚书的安排不会让朕失望的。”
李过见他一脸欣然,知道王明心下高兴,他犹豫了一下,却又低声问了一句:“陛下,以在下看来,到时郑芝龙部北攻受挫,必会反噬朱由榔,陛下不如暂不入援,待其两败俱伤,最一举吞灭整个西南之地,岂非更好么?”
王明斜了他一眼,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
王明摆了摆手,示意李过不必再往下说。
“李尚书,朕明白你的心意,就是想趁着朱由榔与郑芝龙互撕互咬之机,先来个坐山观虎斗,再将他们一举击灭,从而让朕来占据整个西南之地。这般想法是好,但未免多有疏漏之处。”
“哦?陛下何出此言?”
“李尚书,你要知道,现在朕是大明的皇帝,在清虏占据了半壁河山,且正要大举南下虎视眈眈之时,朕对于宗室与各地的明朝力量,还是要多以怀柔为主,不可太过操切,以致令他们心生恐惧,与朕对抗到底啊。毕竟,除了西南的朱由榔,还有浙东的鲁王监国,还有福建的隆武朝廷,他们可都在密切地关注着朕的一举一动呢。若朕行事太狠,操之太切,寒了这些大明抵抗势力之心,岂不是亲痛仇快之事么?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不智。”
“要知道,现在我大明的死敌,乃是清虏。这虏患一日不去,大明一日难安。对于明朝各地势力,包括现在我军的主要敌人隆武朝廷,我们的抗争,都要有理有节,尽可能地消弥内乱,共同对外,完全没有必要将们往死路上逼,以至将他们逼向清虏这一方。”
说到这里,王明轻轻一笑:“李尚书,朕且问你,你可知道,朕坚持要在西南诸地紧要之处,安排我军之兵马,究竟是何用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