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救援吧。”看着外面被风卷过的雪花，秋澄想起了玛旁雍错时的情景，心里竟莫名紧张了起来。

“我先给租车的老板打个电话问问。”陈然熄了火，跳下来，一边拨着电话，一边绕着车查看。

秋澄自然没有下车，看着仪表盘的地方，更是糊里糊涂，担心车辆真的出了故障。然而，在看到车外紧皱眉头的陈然后，竟不怎么，心情又放松了下来，似乎和那天一样一点儿都不担心，却又好像并不是同一种感觉。

过了两分钟，陈然又爬回了车里，调整了坐姿，系好安全带，再次启动。和刚才一样，此刻没有任何的报警信号。

“怎么说？”秋澄急切地问道。

“刚才忘了记报警灯，他让我先别走，等一会儿看。”陈然紧紧地盯着仪表盘，没有踩刹车、油门，也没有动方向盘。

连着有几辆车经过，清一色的同款，好像是车队，只扭头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陈然，按了一下喇叭，没做停留。

秋澄也在盯着仪表盘，没有说话，也没有把还没暖热的手放到出风口，心里也有一丝紧张。

两人就那么看着，外面不大的风声夹杂着发动机的声音，带动车辆微微的震颤，愈加显得车内寂静。

三分钟还是五分钟，亦或十分钟，反正仪表板一切正常，陈然轻轻碰了下方向盘和刹车，没有异常的征兆，犹疑了一下，又松开，继续看着仪表盘等待。

直到再一辆对面来车的鸣镝，陈然才从一种焦急的耐心中反应过来，看看脑袋快要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秋澄，征询道：“再试一下？”

“……”秋澄略微仰着脖子，看着陈然的脸，似乎给自己下了个决心。“行！”

相较于秋澄手心的冰凉，陈然的手心反倒有些潮湿泛汗，在方向盘的皮圈上蹭了蹭，先踩下了刹车，才松了手刹，挂了前进档。

陈然没有立刻松脚刹，而是又等了一分钟，才缓缓松开一点儿，感受车辆缓缓向前。

三分钟过去了，车辆前进了十来米，还在山顶上，还没到下山的当口。

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秋澄已经松开了紧拉车门的手，陈然也长长地呼了口气，右手缓缓地从手刹上拿开，挪到方向盘上握紧，脚依然没有动，有些僵硬地保持着动作。

又走了快十米，好像遇到了一个很小的上坡，几乎感受不到车辆的行进。陈然的右脚慢慢地从刹车上抬起，一直到最终松开。

车辆还是没什么动静，看着这个坡没什么角度啊。但陈然还是在等了几秒，实在没办法的前提下，踩下了油门。

车晃了一下，瞬间越上山坡。看了一眼仪表盘，没有报警。陈然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没有再踩刹车，却也没踩油门。

车辆像一只蜗牛，在风雪中背负着重重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

透过很快飘上雪花的车窗，陈然看到了下坡的路面，和之前一样坚实而平整，就是没有栏杆。

“啊！”

秋澄惊叫了一声，匆忙拉住门把手。

陈然已经如刚才那样，拉住了手刹，变到了P档，看着甫一下坡就是转弯的路惊魂不已。

仪表盘上密集地闪烁着报警灯，四个，一个不多，也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