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丽娃见女儿上楼来,连忙招呼她开眼界:“真真,你看你李阿姨这个累丝嵌宝金凤簪好看吗?”
周含真接过这支簪子,忽闪着大眼睛道:“真好看,这都是手工的吧?”
李红梅笑道:“自然是手工的,这是累丝工艺做的,就是用黄金拉成极细的金丝,然后编成辫状和网状等镂空结构,再做造型和焊接,这样的工艺在明清首饰里已经是最高水准了。”
看见周含真表情很欢喜的样子,李红梅心中一动,说道:“真真,阿姨听说你八月份有音乐会,真让阿姨高兴呢,这里的首饰你随便选自己喜欢的,拿去音乐会上戴。”
周含真笑道:“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随便借用,再说弹琴时动作难免激烈,万一掉下来碰着磕着就糟了。”
李红梅笑道:“我和你妈都是老同事了,哪怕碰坏了也没关系的,你看这个明朝的掐金丝牡丹花篮胸针怎么样?我看是最配你不过的了,这上面嵌着的是红宝石和翡翠,造型又立体又生动,与你们小姑娘最适合了。”
说着,李红梅就拿起胸针给周含真戴在胸前,把她拉到镜子前面,又拿了一只錾金凤钗插在周含真的羊角髻上。
周含真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妆容,立刻打心眼里爱上了这两件首饰,明清首饰特有的那种雍容华贵的富丽之美如山溪一般涓然流淌,配着自己的气质,宛若仙子一般出落。
李红梅知道她喜欢上了,笑着对薛丽娃道:“我这些传家的首饰都是千百件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将来都要传给我儿媳妇,一代代的传下去。可是我见了真真,却是打心眼里爱的不行,觉得要是不送她两件,心里都难受。”
薛丽娃心乱如麻地道:“这可怎么行,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可不能收,这些首饰全是黄金宝石手工打制,又有收藏价值,我们真真万万是受不得的。”
周含真也道:“阿姨,我真的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但我真的谢谢您,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原来您还收藏了这么多精致稀罕的宝贝呢。我看够开个博物馆的了。”
李红梅握着周含真的手,爱怜的望着她,又转首对薛丽娃道:“我要是有这样一个漂亮懂事的儿媳妇,就是要我把一家一当全交给她料理,我也高兴。我就梵梵一个儿子,人虽然淘气了些,可是你薛丽娃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知根知底呢。”
薛丽娃听着也是大为心动,两次来姚家,对于姚家现在的阔绰她是深有感触,今天见了李红梅如山似海的珠宝首饰,直把她眼馋的几乎要羞死了。自己堂堂一个校长夫人,也不过仅仅拥有一个钻戒,几个黄金宝石做的戒指,几条项链耳环罢了,以前自己觉得心里还挺美。可如今看来,即便是自己全部家当加起来,也赶不过李红梅这无数箱匣中的任何一件宝贝的价值。
“怪不得李红梅从来不戴什么首饰呢,原来她就是玩这种东西的那种人,嗯,收藏家!真想不到,她一个和我一样的教授,居然能有财力收藏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以前戴的首饰,落在她眼里,怕是背后不知道笑过多少回了。”
薛丽娃看着女儿,心想:“要是真如李红梅所说,真真与梵梵配一对,那以姚家的财力,真真这辈子我也就放心了。姚家这些收藏,怕是够着子子孙孙都吃用无穷呢,真真要是嫁过来,那是一辈子享福。李红梅又是我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老同事,她家姚鹏也是个正派老实的退休干部,这样的人家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也怪不得李红梅退休以后能买这样大的房子,原来她家底子这么厚实,不知道她家祖上是干什么的,之前听她说,她家祖上是大资本家,文革时候还被抄家过,那样都没抄光,可见是家世殷实到了什么程度……”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薛丽娃发挥着想象,越想越觉得姚梵是个很优秀的女婿人选。
周含真却是越听越尴尬,感觉自己像是旧社会被包办婚姻的女人似的,被两个长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爱抚打量,浑身不自在。
她心里也问自己:“难道自己是个会因为姚梵的家世而委身屈嫁的人吗?不!绝不,我周含真可不愿意受这个气,姚梵这家伙这么气人,说话不正经,我可不能更让他小瞧了我!”
想到这里,周含真把手从李红梅握中抽出来。
“李阿姨,我饿了。”
李红梅笑道:“好,好,咱们吃饭去吧,你姚叔叔在厨房和海悦楼请来的厨师一起忙活半天了,咱们下去就开饭吧。”
周含真望着李红梅,心里能感觉出对方真的满心喜欢自己,能得到长辈的这种真心疼爱,周含真觉得自己很幸福,但她又很矛盾,因为她知道,自己怕是不能满足这位慈爱的长辈的心愿了。
“因为我周含真早就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姚梵这样的人,需要的只是个家庭妇女罢了。”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