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事情,楼隐月不知手中的长尺已经转动多少回,他躺在那瓦间屋顶,下方的院子忽然传来声响。
楼隐月转着尺子的手一顿,握住长尺,坐了起来。
下方空空的小院中,忽然出现一只穿着衣服的扎紧裤脚的灯笼小怪,两只奇特的手拢在袖中,冲楼隐月行了个礼,“笼见过楼命师。”
“无事,起吧。”楼隐月并没有下去那灯笼精的旁边,“青灵如何了?”
“小公子背上都是鞭痕,右肩处有一处伤到筋骨的损伤,已愈合大半,但休养不当,怕是会留下的隐患,日后这手怕是用不顺当。”灯笼精那露出的眼睛很是平静,没有笑容,也没有同情,只有公事公办的冷静。
“鞭痕?”楼隐月一愣。
“是。”灯笼精平静的应着:“已用精怪族中的秘药擦拭过,并无太大的隐患,修养三五天便能痊愈。”
“精怪秘药?”楼隐月想到在小巷中,青灵抗拒的那般模样,以及他那句厉命师所给的药膏。楼隐月眯了眯眼睛,这小子是替厉命师打掩护?
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是。”灯笼精应着。
它的模样与先前沐雨在灯会时遇到的那两个精怪不一样,行事也比较稳重一些。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笼告退。”灯笼精怪再次冲楼命师行了个礼,慢慢的后退两步,重新陷入虚无中,隐身离开。
楼隐月看着空空的院子,呢喃道:“看来厉命师是有打算将我们这群‘不同道’的命师给收拾掉,卓命师…”
青灵并不知道那位给自己的上了药的灯笼精转身便寻了楼隐月,这亦是他父亲留下的精怪,将它留在命师楼,收拾的楼中事物,整理书籍。
他父亲有事曾说过,让他去寻灯笼精,这一只精怪,厉命师并不知与他父亲有关,青灵每一次受伤,自处处理不了的时候,都会去寻这位灯笼精。
虽然它很是冷漠,每次见面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多余的话语,青灵带了药过去,灯笼精便会给他上药,若是没有带,它便随意给青灵包扎。
小时候被父亲揍的时候,他便经常寻这位灯笼精帮忙。
后来父亲捉妖失误陨落后,便再也没有人带他进去命师楼,直到他成为命师学徒之后,才勉强能在楼中指定的一些地方走动。
如是能成为命师就好了,青灵心中不止一次有过这个念头,他的母亲曾经不希望他成为命师,那么高危的工作,可惜父亲的死亡,逼的他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青灵想到近日遇到楼命师的场景,心中有些不安,他这肩头的伤口,不知能否痊愈,若是不能的话,还要光明正大在找机会伤一次,不然这只手忽然无法用力,必定会让人发觉。
到时候厉命师又有由头处罚他了。
青灵趴在床间,晾着背后还未干的药膏,脑袋中在思索怎么样才能再次受伤,让众人以为他这手废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