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值钱,礼物依然送上,就权当武家与罗家交个朋友,我们罗家虽然败了,但有家父的余荫在,罗氏的生意在蜀中,也方便一些。”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不过,他们的直爽,让罗云生很是喜欢。
他不管武家人时好时坏,但是这种直爽,他很久没有遇到了。
当下罗云生开口“说说吧,你们兄弟既然来拜访我,自然也知道,我罗云生不是吝啬之人。”
其实罗云生之所以要见武氏兄弟,其实就是对武媚娘很好奇,因为按照历史记载,她此时应该已经入宫做了才人。
可是自己经常出入宫禁,竟然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这让罗云生不得不怀疑,自己穿越的唐朝,是历史上的那个唐朝么?
“县子,最近我们兄弟参加了不少世家公子的宴会,有一次喝多了,他们吐露真相,他们最近可能要刺杀你,我们兄弟就是来卖这个情报的。”
“你们倒是实在!”
罗云生摩挲着下巴说道:“你们就不怕我一文钱都不给你们?”
武元庆哈哈大笑道:“武家败了,我们确实渴望翻身,但是给不给机会,权利却在县子手上。
反正情报我已经给了,现在愿不愿意给个机会,全凭您的心意。
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兄弟无话可说。”
虽然自己头一遭见此二人,但是单凭武元庆的风度,罗云生就认定,武家再度崛起,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决定结下这个善缘。
当下罗云生风轻云淡说道:“你们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每日要杀死我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我能看出,你们为了买这只狸猫,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有可能把最后的积蓄花了。
就冲这一点,本县子就认定,你们武家早晚会重新崛起,世人都喜欢锦上添花,我罗云生偏爱雪中送炭。
眼下本县男不能与你们有太多的接触,以免惊醒那些世家,稍后我会命长安那边儿的罗记铺子支给你三万缗,算我罗云生与你们交个朋友。”
武元庆拱手道:“那在下谢过县男的恩情了。”
说罢,武元庆也不多做停留,拉了拉正滋遛滋遛喝茶的武元爽骂道:“走了,憨货!”
“哥,再坐会,他们家茶叶好喝。”
武元爽不乐意道。
他现在越来越认可兄长说的话了,人家罗云生这才是真的富贵。
想想自己之前过得日子,给人家罗云生提鞋都不配。
就拿人家这茶水来说,虽然里面没有葱姜蒜,但是喝入腹中,却韵味悠长。
听说现在圣人就这么喝茶,可是市面上却一直没有推广,没想到源头却在这里。
罗云生笑着说道:“武大郎,在下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合适不适合问。”
武元庆洒脱道:“既然县男知道我武家的情况,依然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我自然知无不言。”
罗云生道:“我听说国公手下有三位掌上明珠来了长安,怎么我这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莫非是谣传不成?”
提及此事,武家二位兄弟脸色都不好看,因为外界谣传,武家兄弟二人跟母亲和姐妹关系不睦,气跑了母亲,那是真的。
武元庆心道:“他们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眼瞎看不见,怪谁?
那么国色天香四人,就在你眼前,你当男人使,你罗云生也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不过既然有意替武媚娘遮掩,他也就没在这事儿上整幺蛾子,而是有些羞赧说道:“娘亲不适应蜀中环境,再加上思念家乡的亲人,是故从蜀中返回长安。
离别之时,与我们兄弟说,去投奔伯父安德郡公,不过蜀中与长安道远,母亲一直也未曾有书信与我们,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晓。”
“嗯。”
罗云生点点头,他知道这种事情倒也常见。
寿阳县公的夫人杨氏,乃是正儿八经的弘农杨氏,顶级权贵中的权贵。
安德郡公平日虽然低调,但是却从未有人忽视过他的影响力。
人家妹妹来投奔兄长,那是理所应当的。
陪着武氏兄弟在蜀中败家,那才是真的傻子。
入了杨府,又是四个绝代佳人,安德郡公留作政治资本,亦或是怕外面风言风语,都有可能隐匿她们,不为外界所知,这么说来也就正常了。
罗云生心道,“武媚娘还在,而且还在长安,看来历史没有假,只是时间线可能对不准确,按照许敬宗那厮的尿性,在史书上胡说八道的可能性很大。
谁让武氏兄弟现在穷的叮当乱想,没钱给他送礼呢。”
想通之后,罗云生便笑着说道:“如此,我便不留二位了,毕竟现在长安的世家准备刺杀我,没准儿一会儿就到,若是连累二位反而不美。
二位郎君回到长安之后,可一切照旧,至于我需要应对什么,二位郎君作壁上观便好。
待罗云生度过此劫,自然还会有重礼相赠。”
人家登门,又是送礼,又是送情报,不管是否有用,罗云生都不会亏待他们,尤其是他们有个牛逼的妹子,将来没准还能做皇帝,提前结个善缘也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武元庆和武元爽二人拱手道。
临走前,武元庆还不忘对罗云生道:“虽然此消息来自世家子弟,但是能够刺杀长孙皇后的义子,又是推广煤石的关键时刻,定然能量不小,应该是个大人物。
但具体是谁,在下就不知晓了。”
罗云生再次道谢。
二人走后,罗云生叫来田猛,对田猛道:“去打听打听,是谁家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要刺杀我,他们花钱雇的谁,我也得给他们送份大礼。”
“喏!”
田猛转身而去。
他们匆匆而去,匆匆而归,对罗云生汇报道:“郎君,到底是谁雇佣的杀手暂且不知,不过地下城那边儿传来的消息,这一次他们动用的是长安一带的突厥人,而且数目庞大,起码百人,负责居中调度的是西市的一个青皮头目,叫虎大庆,号称西市血手狂屠!据说被砍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虎大庆?
他是谁的人?”
罗云生问道。
能够有这种斑斑劣迹,而且还潇洒活着的人,肯定是长安城中某个显贵的打手,说他背后没人,打死他也不信。
“郎君,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这个虎大庆不属于长安任何一家人,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官府数次想剿灭他,他却一直活得好好的,而且他想杀谁,至今就没留下过活口。”
这一次连田猛都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