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克难接着说道;“这老餐馆的包间,订起来可真不容易,一般人根本都订不到,还好苏毅在工商局,认识这里的经理,所以才能订上这个包间。”
九十年初的老菜馆,包间并不是很多,能够定上一个包间,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曹克难无形之中又吹了吹自己的儿子。”
落座以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曹克难则一副大方的样子,开口说道:“都是一家人,就别跟我客气了,大家随便点!”
曹克难说着,还专门望向了李登科夫妇,开口说道;“亲家姐姐,姐夫,你们住在青河,平日里肯定吃不到这种正宗的本帮菜,这次既然来了,想吃什么,敞开了点!”
李登科则开口推辞道:“就是家庭聚会,随便吃点就行了,没必要花销太大!”
“那哪能啊!姐姐和姐夫好不容易来一次沪城,我肯定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曹克难笑着说道。
然而曹克难心中却暗道,这群穷地方来的土包子,肯定不知道点什么好,怕出洋相!
想到这里,曹克难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又望向李卫东,开口说道:“大侄子,年轻人长身体,就该多吃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曹叔,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卫东心中暗道:“这土著居民,还有这么大方的,还真是少见!”
“都是自家人,你要还跟我客气,就是见外了!”
曹克难笑盈盈的望着李卫东,心中暗道:“这穷地方来的土包子,也就是点个炒鸡蛋、炒木耳、黄瓜炒肉之类的东西。
还好有菜单,要是没有菜单的话,万一点个煎饼卷大葱,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服务员将菜单递给李卫东,李卫东看都没看,直接开口说道:“来个红烧河鳗,扣三丝,油爆大虾,虾选巴掌大的,再来个八宝鹌鹑,做条霉干菜鲳鱼,霉干菜要带金的,不带金可不行,还有糟香划水,糟钵头……”
听到李卫东点菜,对面的曹克难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尴尬。
李卫东点的这些,可都是老饭店的招牌菜,而且还都是价格比较贵的硬菜。
最开始的红烧河鳗跟扣三丝还好说,是本帮菜里面比较有名的,很多人来吃本帮菜,都会点这两道菜。
油爆大虾听起来是很普通的一道菜,但是虾越大这道菜就越贵,巴掌大的虾,那吃的都是钱!
接下来李卫东点的八宝鹌鹑,就更有说法了。
一般人来点的都是八宝鸭,因为鸭子比鹌鹑容易料理,而且鸭子价格也更便宜。
同样的做法,水平普通本帮菜厨子就能做好八宝鸭,但必须得是手艺精湛的师傅,才能做好八宝鹌鹑。基本上能做好八宝鹌鹑的,都有资格收徒弟了。
知道点八宝鹌鹑,说明这是个真正的食客,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来吃饭,而是为了品尝美食。
后面的霉干菜鲳鱼,也是老菜馆的一刀特色菜,霉干菜这种东西,最好吃的时候就是颜色出现金黄色时,说明发酵的刚刚好。没有这层金黄色,就是发酵不足,而金黄色消退,就是发酵过火了。
一句要带金的梅干菜,就意味着对食材的挑剔,而对食材的挑剔,也就意味着要多花钱!
剩下的糟香划水和糟钵头,那是老菜馆总厨李大师的拿手绝活。
大部分的本帮菜厨子,做的都是酱香划水,唯有老菜馆李大师和他的徒弟们,做出来的糟香划水,色香味俱全。
“全是特色菜啊,这得花多少钱啊!”曹克难心在滴血。
然而李卫东却还没点完,他接着说道:“虾子大乌参,有吧?”
听到“虾子大乌参”这道菜,曹克难心中一紧,他已然感觉到,荷包被掏空了是什么滋味。
服务员点了点头,表示有这道菜。李卫东则接着说道;“李大师的虾子大乌参,那绝对是天下一绝!可惜李大师已经退休了。不知道现在是哪位师傅做的这道菜,是廖师傅么?”
上辈子的时候,李卫东跟商界大佬来蹭饭,吃的就是廖师傅做的虾子大乌参。
然而服务员却开口说道;“同志,您恐怕是记错了,我们李师傅还不到六十岁呢,得明年才退休!”
李卫东微微一愣:“也就是说,现在还能吃到李大师亲手做的虾子大乌参?”
服务员点了头,接着说道:“不过要请李师父亲自出手的话,得收取额外的服务费!”
“没问题,就请李大师辛苦一下,给我们做一道虾子大乌参!”李卫东毫不犹豫的说道。
听到让李大师亲自出马,还要加收服务费,对面的曹克难顿时脸色铁青,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还要加服务费,话说这服务费是多少啊,你好歹先问问啊,怎么问都不问,就直接点菜了啊!你们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孩子啊!”曹克难的心中疯狂吐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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