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翔生气地说:“俺吃自家的老婆,碍他们啥事了?他们那叫羡慕嫉妒恨……”
小胖子忍无可忍地立在他家门上,大声吐着口水说:“恁俩别搁那丢人了行不?两个才断奶的小屁孩,天天吃老婆吃老婆的,吃点别的不行吗?可哽应死俺了!”
翔翔翻着他的小白眼说:“走,安然,咱到前面大门上去玩,今天赶集的人可多。”
看着俩孩子走了,一梅说:“今天是开年第一集,我去买块五花肉,中午做红烧肉。”
徐晓风叹气说:“你一个月就那点儿工资,操不完的心,还要做怜悯穷人的大善人,还是个大吃货——你说实话,咱一个月能攒下几两银子?”
一梅冷笑说:“你爱喝酒,我喜欢吃肉,这才叫天生一对,最佳搭档,攒钱干什么?有钱不花等于没钱。”
又奇怪地问:“咦,你今天咋不出去喝酒打牌,怎么有空在屋里跟我扯闲篇?”
徐晓风惊讶地问:“你不是最讨厌我喝酒打牌了吗?”
“哦哦,是没钱了吧?”
徐晓风说:“你看你这个人,跟你商量正经事呢——今年干部调整,咱离开虎口吧,树挪死,人挪活……”
“哦,离开虎口你就不喝酒不来牌了?”一梅冷笑着说,“咱们过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干啥?”
“我跟你说真的,换个环境应该好一点,你不是说咱俩是羊入虎口不吉利吗?你又舍不得走了吗?”
“呵呵,行啊,你想去哪?我背着铺盖卷,端着锅碗瓢勺;你扛着箱子包裹桌子板凳……”
徐晓风沉默了,一梅已经跟他提过两次离婚了。
“难道你是怨虎口的风水不好吗?那你得先算算新阳二十三个乡,哪个乡的风水最好。”一梅讽刺地说,“你这样的人,调到哪里不是一样的?”
徐晓风心里隐隐作痛,看来方一梅已经对他失望至极了。他不但没能给她幸福,结婚六年多了,她为他失去了工作,带着安然,随他流浪迁徙,居无定所……
“咱们还是买套房子,先稳定下来吧,安然再过两年该上小学了。”
徐晓风哑声说。
“好啊,上县里买还是去市里、省里?”
意外地,一梅痛快地回答说。
“那咱们攒了多少钱了?”他忙又试探性地问。
“还是去省里买吧,”一梅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地说,“明天就去买,我先去把两把菜刀都磨一磨。”
“咳,你磨菜刀干啥?”
徐晓风莫名其妙。
“抢银行啊,现在不磨,我怕明天老早去抢银行来不及……”
“你……”
徐晓风气的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嘿,你怕什么?我去动手抢,你在门口望望风就行了……”
一梅的话追逐着徐晓风的耳朵,这种疯话,他居然一句不落地都听见了。
“谁要抢银行?”
门外有人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