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侠一亮出这封信,离他们大约五六米的地方站着的几个便衣jǐng卫一样的人就露出了紧张的神sè。欧阳云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在带着众人往学兵军司令部走去的时候,不禁特别留意了一下那几个人。
欧阳云穿越以来,交到的知心朋少之又少,不过楚天歌、司徒雷登、张自忠区区几人而已。这其中,他和张自忠交往虽不算最深,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却是最惺惺相惜的。两人在第二次长城抗战中配合默契,打得号称世界第二强军的小rì本原形毕露,一举改变了华北局势。可惜的是,关键时候,南京却演了那么一出闹剧,然后,张镇的叛出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屈服,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大好局势重新变成一塘和稀泥。
曾经的那个时空,张自忠因为留守北平,是背了汉jiān的罪名的。而正是为了洗刷这一耻辱,他在1940年的枣宜会战中毅然而决然的选择了亲自率队东渡襄河主动发起进攻,结果被数倍于我的敌军包围,最终力战而亡。
欧阳云这只小蝴蝶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张自忠还有其麾下3师也受益菲浅。与那个时空相比,不仅部队规模多了两个师,而且武器装备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遗憾的是,因为学兵军撤离华北,带走了原属于29军的主力部队,造成了冀察武力真空,57军孤军奋战,最终还是没能改写历史进程,只能选择撤离。
因为欧阳云出现而改变的,还有rì军的侵华进程。那个时空曾经出现的许多知名战役,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出现,于是,那些一战成名的将军,便也同样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不过,这些显然没有影响到张自忠,循着那个时空的历史轨迹,3师扩编成军,然后又来到了徐州。
距离午饭时间还早,一行人被引进学兵军二号会议室饮茶。欧阳云见那几个便衣jǐng卫很乖巧的闲散在办公大楼前的草坪,他让黄华前去招呼,关照他:“让常根去查查他们是什么人。”
陈师昌和张克侠也是熟人,此时正和吉星文陪着白崇禧还有后者说着话。张克侠看着会议室正墙挂着的那枚学兵军徽章,感慨的说:“真想不到啊,当初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团而已,现在,学兵军居然成长为如此庞然大物了!欧阳总司令的手段,如此可见一斑!”
白崇禧就坐在他旁边,闻言说道:“学兵军崛起之速度,实在是非同寻常。呵呵,比照一下我们桂系,我现在可有垂垂老矣的感觉了。”
欧阳云刚好走回来,闻言笑道:“总长说笑了。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学兵军和贵军相比,无论是资历还是战斗经验,欠缺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贵军现在之所以暂时陷入困境,那也是为国为民所致,但要是长眼睛的,谁不明白这一点,这才是真正的,永远是我们学兵军学习的榜样。”
白崇禧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蒋委员长要是听见这话,估计便不会派我等前来费这番口舌了,肯定会直接电话和你沟通。欧阳老弟,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却不知道,贵军是怎么打算的?”他这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到欧阳云脸,心中纷纷猜测着,不知道这位中国目前最为年轻的总司令长官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军事委员会这方面的调令、命令,在欧阳云的办公桌已经叠成了一摞。欧阳云之所以迟迟没有答复,便是因为担心军内其他人的反对。在全军没有取得共识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率先表态。
在众人注视下,他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等下面送茶水,他端起来对白崇禧说:“白总长,请喝茶。”又环视众人一眼说:“诸位旅途劳顿,今天就先请好好的歇息,至于公事,我们明天再具体谈,如何?”
白崇禧着意的看了他两眼,端起茶杯,矜持的饮用。他不发话,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纷纷端起茶杯,品起茶来。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为了迎接白崇禧一行,欧阳云在司令部食堂摆了六桌。为表隆重,不仅将能赶回来的学兵军师长以军官悉数叫齐,又叫姜树人、老波恩、范旭东等学兵军zhèng fǔ高官相陪,可以说给足了白崇禧和张克侠面子。
白崇禧人称小诸葛,于某些方面乃是人jīng。见到这样的阵仗,又在与诸多学兵军高层寒暄过程中体会到了诸种情绪,便明白了欧阳云这场宴请的真正用意。投桃报李,在欧阳云让他说两句的时候,他端起酒杯,慷慨陈词:“奉军事委员会命令前来广州求援,崇禧不胜惶恐。南京会战,桂军与学兵军都有出兵,然结果却是两遭。桂军一败涂地而学兵军斩获白林铺大捷,这让我等充分认识到了桂军和学兵军之间的差别,最为桂军参谋长,我不胜汗颜哪!国家羸弱,必有外敌伺机而入,而最终受苦受难的却是我们的百姓,作为军人,这实在是我等最大的耻辱。今rì蒙欧阳总司令盛情,不以败军之将、民族罪人视之,反而布以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我等实在是心中有愧啊!遥想战争前线,我方尚有几十万战士正与rì寇浴血奋战,这第一杯酒,自当敬这些可爱可亲的将士!欧阳总司令,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