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苏阳被这个卖梨的小贩推到了一边,而后这小贩将自己车上的梨子牢牢护住,对苏阳喝道:“我这梨子可不是施舍的!”
上官香儿见状,冷哼一声,本想说话,又不愿和这个卖梨的小贩过深计较,脚步微微迟疑,最后扭身要往东兴楼里面而去。
“你站住!”
卖梨小贩叫住上官香儿,叫道:“你的银子还没有跟我清算呢。”
上官香儿转过身来,看着卖梨小贩,说道:“便是灵谷寺的鸭梨,在金陵也卖不了五两银子,你这梨子入口干涩,滋味偏酸,凭什么能够卖到这五两银子?我不给!”
上官香儿即便是不怎么懂这市价行情,也知道这小贩报价很虚,不愿意和他纠葛过深,而这对平常人来说味道极好的鸭梨,在上官香儿吃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是外地人,不了解我们淄川的行情。”
卖梨小贩说道:“我们淄川这个地方是不产梨子的,想要买梨子都要到千里之外亲买,来往运送,劳累不堪,若是没有这五两银子的高价,我们连本钱都合不来,何况公子你出手阔绰,想来这些银子也没有被你看在眼中,就算是给我了,对您来说也没损失什么,您何必因为这屈屈银子发怒呢?”
淄川不产梨,这纯粹是瞎编乱造,便是后世,这淄川的梨子也挺出名的。
“你不想跟我去见官吧。”
卖梨小贩再度叫道。
被这卖梨小贩纠缠,让上官香儿面带薄怒,却也不愿和他发生冲突。
数月前,青州派人前往金陵,学习医术和学习金陵城的管理,而从书信里面,上官香儿再一次知道了她“太子哥哥”的下落,因此不远千里的来到了青州,在青州找不到“太子哥哥”,又听闻了淄川这里的关圣帝君庙的对联颇有神异,写在门柱上面若黑漆,雨打不掉,和当初金陵城中苏阳留下的【送瘟神】一样。
因此上官香儿才来到这里。
她的身份特殊,倘若被一直纠缠,再去见官,对她来说很是不利,但是这小贩纠缠,给她银两,又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咔嚓。”
苏阳啃了一口梨,声音清脆,一下子就把全场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卖梨小贩扭过身来,便瞧见这个脏道士正在啃他的梨子,顿时勃然大怒,挥手就要过来撕扯苏阳。
好暴躁的脾气。
苏阳瞧着卖梨的小贩过来,呵呵笑道:“你这一车上百个梨子,老衲只要一个,对你来说也没有大的损失,何必发怒呢?”
适才他向着上官香儿索要银两,便是这般说辞,对将银两兑成梨子,卖梨小贩却暴怒说道:“废话!一个梨子十文钱,凭什么我要给你?”
此言一出,卖梨小贩便觉不对,全场的百姓们听到这里也皆是哗然而笑,这一下子,这小贩是自己把底子给漏了。
平均十文钱一个梨子,对在场的百姓们来说也算是偏贵,但是这价钱和上官香儿的五两银子一个,还是有天大差别。
小贩说出来之后,便自觉泄露了机密,转头看向上官香儿,上官香儿对他冷冷而视,在知道了他价格的底细之后,他想要进一步从上官香儿这里掏钱的想法显然是落空了。
“混账!你赔我钱!”
小贩伸手撕扯着苏阳,就要动手来打,苏阳穿着破旧八卦衣,任由小贩撕扯,手中拿着他的梨子自顾吃着,脚步东摇西晃,皆是让小贩的拳脚落空。
适才之事发生之后,上官香儿本已经打算进楼,不掺和这些事情,但此时看到苏阳脚步斗转,似有玄机,不由就停了下来,一双美目不住的在苏阳的身上打量。
“好了,差不多了。”
东兴楼的店小二看不过去,从怀里面拿出来了十文钱,放在了梨车上面,对小贩说道:“这个梨子算我请了,你也就此打住吧。”
原本东兴楼的小二叫做陆岩,就是因为发了善心,才和高人结缘,去了一趟沂水,言语谈吐大有不同,现在于淄川做布绢生意,让这个店小二心生仰慕,却也知道这是积善而来,此时看到苏阳被人为难,也就发了善心,全当是给自己积德。
“多谢了。”
苏阳对这店小二拜谢,而后对众人说道:“我们修道人以济物为念,不似他这般鄙薄,我有佳梨,现在请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