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亮看着身边的三个年轻人满脸的赞赏,他们就是欠缺一点官场的常识和遇到重大问题时的冷静,其他的他们都不缺了,在处理政务这一块已经显得游刃有余,视野上和方式上都比自己这个老年人丰富,就这样他们的功课也没有落下。
年龄最小的章惇说道:“三个月的时间整日都是鸡毛蒜皮,算账,查人口,收税,早知道我就跟着含章大哥出海去了,子华兄应该逍遥死了。”
贾黯说道:“那有容易的,含章走之前不是和我们说了,他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们去也是个累赘,帮不了他什么忙。”
“含章大哥懂得好多,我们三个这样拼命的追赶还是看不到希望。”
刘敞说道:“做好自己就行了,那个妖孽还是别比较的好,和他一比我感觉我就是个弱智。”
曾公亮笑着说道:“不能拿这方面比试,他在实际做事上没有你们的耐心,他那种人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皇子降临都是他的功劳,你们和他生在同一个时代即使你们的荣幸也是你们的悲哀,他做的每一项事情放在开国初期都能换一个公爵。”
贾黯说道:“含章的优秀是我们不能企及,但是前面有个追赶的目标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有这样的好友作为竞争对手是不是非常有意思。”
“不错,以前我们在各自的州县或地区都小有名气,当我面几个人聚到一起后发现原来比自己优秀的人还有很多,含章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平衡,就像子厚说的我们都在奋力追赶,含章也没有藏私,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我们,包括家学,我们要做的就是吸取他的长出。”
“明年年底才会试啊!真想把你们几个留在我身边,这几个月也是我做官以来最轻松的几个月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面上能说的都给你们说了,剩下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祝你们几个少年英才都能金榜题名。”
刘敞说道:“这省试为啥要回原籍考,和会试一样在开封府考多好的。”
章惇说道:“我和你距离上差不多,你在江西我在福建,最舒服的就是子华和直孺两位兄长了,他们可以直接在开封等着会试。”
“你家在福州,距泉州不远你可以回家去找含章啊!你一说我也真想去了。”
“要不原父和我一起去福州,然后我们去找含章大哥。”
刘敞无精打采的说道:“家里写了很多信都让我以学业为重压下来了,再不回去他们就从江西追过来了,一年时间我们再聚京城抢那个状元之位。”
贾黯说道:“我先不回开封了,圣俞先生和子美先生在庄子上,我跟着他们把论,策好好学习一番,到了省试的时候再回去,你们现在就走?不去庄子上告个别。”
章惇说道:“去啊!我念念不忘的糕点还没带呢?我要带够我一路上吃的,再想吃就到一年后了。”
刘敞怀着同样的想法说道:“那就走啊!给厨房说说让多做点,我也让家里派个厨子来学学人家怎么做菜,我回去就让人来。”
“你们没感觉我们离开的时候最舍不得的是庄子上的美食?”
“同感”
庄子上这个季节静悄悄的,太热了,大家都在屋子里午休,连最调皮的几个小孩子都不愿意出去,就是树上的知了烦人的叫个不停,邵雍正在用数学推演他的易经,看到贾黯他们站在门口就说道:“这么热的天站外面做什么,快进来凉快凉快。”
刘敞进来擦了下汗说道:“我和子厚是来告别的,家里催促我们回去备考省试,在庄子上叨扰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含章不在我们来向先生告个别。”
邵雍说道:“时间过得真快,你们和含章君子之交说叨扰就客套了,他人不在我就代他给你们送行,下午在庄子上吃过饭再走。”
“饭一定要吃,先生送行就折煞我们了,我们先去厨房看看。”
到底是年轻人,永远身上都充满了活力,将离别的愁绪化解在了食物上。
陆子非拿着一张在宋朝看来比较详细的海图认真的用尺子量着距离,曹锋无聊的说道:“秀才,下一站的目标是那里,麻逸边上的那个马来西亚怎么那么穷,海上就一天的距离,差别咋那么大。”
“还是有些东西的,我们先去蒲甘,再去狮子国,最后一站定到鹏茄罗,做完这些我们就返航,士兵都正常吗?”
“你说的这几个国名我全没听说过,腾博你知道吗?”
腾博说道:“公子说的这三个地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都笃信佛教,传言说狮子国有一个关于佛的绝世宝贝,我知道是知道,但我只去过蒲甘,另外两个都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