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雁站在一旁,心想,如此说来,真正以侍婢身份侍奉他的,就只有我了呗?
想起被陈玄丘推拿耻骨的一幕、赤裎相见的一幕,南山雁越想越不甘心。
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她就不是一个随波逐流、习惯于任命的女子。
如今虽然归来,玄女娘娘显然芥蒂未消,不会信任于她,那只好……抱紧陈玄丘这条大腿了。
所以,她虽然对陈玄丘说过的话有些起疑,却很机警地什么都没说,毕竟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一番计议之后,陈玄丘带了宣妙衣、胡喜媚和南山雁回转四方困金城。
南山雁在六丁玉女神将中,排位比宣妙衣还高,如今却成了陈玄丘的一个侍婢。
虽然以前彼此关系不算亲近,此时看在眼中,宣妙衣还是有些心软了。
宣妙衣便轻轻牵起南山雁的手,柔声道:“三姐,你不必想太多,咱家谁也不会把你视作奴婢的,只是娘娘还在气头儿上,对外先这么说着,在四方困金城中,你就始终是我的姐姐。”
南山雁听了,潸然泪下,感动地道:“妙衣,我生性要强,且又个性孤僻,以前与你并不算亲近,如今我落了难,你却仍能如此相待,我……我……”宣妙衣柔声道:“多少年的姊妹了,说这些做什么。
以后你随时郎君身边,千万盯着那个喜儿,我看她一身的妖气,莫要坏了郎君的名节。”
南山雁心想,那个臭不要脸的,他有名节么?
口中却道:“妙衣不消多说,我省得,绝不叫她妖媚作态,蛊惑了宫尉。”
胡喜媚原本修为就比她们两个高,陈玄丘晋升大罗时,有无尽魔气贯体,连带着把她也淬体一番,更是耳聪目明,功力大进,早把二人耳语尽数听在耳中。
算计我?
呵呵!胡喜媚冷冷一笑,突然向前一步,便很自然地攀住了陈玄丘的手臂,揽在自己鼓腾腾的胸前,一脸的天真烂漫:“少爷,人家道行低微,要跟天兵天将打架,心里怕怕的,你要保护人家呀。”
胡喜媚一抱,麝兰之香袭体,臂肘处软弹异样的感觉,更是叫陈玄丘浑身的不自在,便板着脸道:“不用怕,你就留在四方困金城好了,哪儿也不用去,最安全。”
“不要不要……”胡喜媚会作怪,把个小蛮腰都扭出了十八道弯儿:“阿爹说叫人家寸步不离跟着少爷的,人家就要跟着少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嗯……就跟戏词儿里说的是的,乐则同乐,忧则同忧,生同衾 死同穴!”
胡喜媚故意装得天真烂漫,不谙世故,好像不明白这句话的本意,胡乱拿来用的。
偏生她身材娇小,脸蛋儿也小,说出这样的话来却并不违和。
宣妙衣和南山雁四道目光,如穿心之箭,在后边盯着,心有灵犀般同时骂出了三个字:“表脸!”
兵贵神速,这边还没赶到四方困金城,那边九天玄女已经调兵遣将,发出了第一道命令:“天蓬监守自盗,将天一神水窃取一空,复又嫁祸丁未神将,兵迫九天玄女。
故而,玄女所属,即刻反了!”
九天玄女这一招,不但是反咬一口,占个道义。
而且,将大为动摇天河水军的军心。
天河水军的军饷,一部分是仙币,另一部分就是天河之水的灵气。
这就像官府发俸,钱币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会折算成胡椒、大米、布匹等发放。
天河水军皆习水系功法,天河水的灵气,对他们的修行助益甚大。
可天一神水被盗取一空,天蓬元帅还用什么发饷?
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天兵天将,何以肯受天规约束,成为一名天兵天将,为天庭效命。
其实同人间一样,是要发饷的。
无饷不成军,玄女这第一招,便是攻心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