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千莎微笑道:“能得自在王佛尊称一位前辈,此人一定非常了不起了。”
陈玄丘干笑道:“此人确有极大的本领,不过哪怕他是肉眼凡胎,根本不懂修行之术,我也得尊称他一声前辈。”
蒂千莎轻轻“喔”了一声,点了点头。
陈玄丘奇道:“你也炼成了‘他心通’?
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蒂千莎摇摇头,老老实实答道:“我不知道。”
陈玄丘道:“那你怎么只喔了一声,却不追问?”
蒂千莎微笑道:“与我无关,问来作甚?”
此时,谛听和獬豸两只神兽业已落了地,追逐玩耍着,看见一个山洞,出于动物本能,便好奇地钻了进去。
陈玄丘这边正说着话,就听一声怒吼:“谁家的狗子和骆驼,太也讨厌!”
旋即就见一只花皮狗子从那洞中窜了出来,逃到地藏身后,立即停下,狗仗人势地呜呜叫着。
原本是只白狗,只这片刻功夫,已经成了花皮了,身上染的尽是颜料。
那只羊驼也从洞中逃了出来,头上套了一只铁皮的颜料桶子,还有颜料滴嗒而落。
它目不能视物,“砰”地一声撞上一块岩石,晕头转向地打了个圈圈,被陈玄丘抬指一掀,摘去它头上铁桶,这才看清了周围环境。
画师提着笔从洞中追了出来,依旧是长发披肩,蓬头垢面,身上和胡须、头发上尽是斑斑点点的颜料,一见陈玄丘,神色先是一喜,笑道:“贤婿,你来了,老夫正为你设计一副不逊‘山河社稷图’的画作,惜乎没有……”刚说到这里,转眼看见旁边一个女道人,清丽脱丽,婉媚无双,不由得勃然大怒:“混帐东西,我女儿闭关才几天,你就另寻新欢,还敢当着老夫的面出双入对了?”
陈玄丘忙道:“前辈莫要误会,我今日来此,是专为拜访前辈而来。”
绮姹蒂千莎点点头,淡然道:“我知道了。”
陈玄丘和画师一起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绮姹蒂千莎道:“难怪你说,纵然他是肉眼凡胎,也得尊称一声前辈,原来他是你的岳父。”
陈玄丘道:“是准岳父。”
画师大怒:“准岳父就不是岳父了?
你是不是想悔婚,信不信我骟了你。”
陈玄丘尴尬道:“前辈,这位乃是我的同门,西方教中人,我邀她前来,是遇上了一桩难事,得高人指点,须得前辈您和她二人相助,方可破解,因而前来。”
画师这才明白,听陈玄丘又解说几句,方才释然,霁颜道:“原来如此,老夫误会了姑娘,失礼,失礼。”
画师的模样不过三十上下,却口口声声自称老夫,蒂千莎也不在意。
她以慧眼,已经认出眼前这画师竟是一只凤凰,而且是一只成年体凤凰,神通法力大是不凡。
不过,凤凰喜欢绘画,她还是头一回见。
画师将他二人请进画室,又挥手布下一道禁制,道:“那两只畜生,进得洞来便乱蹦乱跳,可不能再叫它们进来捣乱了。”
陈玄丘看那室中,果然倒了几幅画架,洒了几桶的颜料,一副原本正在绘制中的画作,上边也泼洒上了颜料,已经被毁了。
画师提着笔回来,看着那画啧啧惋惜几句,又展颜道:“幸亏这只是试画,否则老夫一定杀了那对畜生,放干它们的血调颜料。”
陈玄丘道:“前辈又在画什么?”
画师沾沾自喜道:“我苦心研究画艺多年,如今绘画技艺,自信已不逊于授我画艺的师父画魔。
画魔最了不起的作品,便是‘山河社稷图’……”陈玄丘惊讶道:“那不是娲皇的至宝么?”
画师摆手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