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太师和在鹿台一战中牺牲的诸多神官、人间修士、妖族、魔族等,在鹿台前,特意为他们合立了一座碑,以祭奠他们为人族立下的功劳。
碑的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仅无法再知道名姓来历,只能以无名氏记入的,就有三千多人。
有了这块碑,也就有了人族对其他生命种族共同反抗天庭的的感激与承认,这无疑有助于各方的和谐。
妖族与魔族,因为他们同族与人族的共同付出,对人族自然而然地也就多了一分亲近感。
殷受亲自主持立碑大典、祭祀大典,然后才摆驾回中京。
今日,是殷受舍弃天子之身,以人王身份升殿坐朝的第一天。
悠扬的钟声,和着温暖的阳光,飘荡于空中,洒到京城的各个角落。
金水桥畔,大雍文武鱼贯而入,上朝面君。
上朝的队伍比寻常壮大了许多,因为各方来中京观礼的诸侯还没有走。
他们亲眼见证了鹿台一战,亲眼看到了人神之战,亲眼看到有神祗被大王斩头,也有神祗臣服于大王,这是他们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现在的他们,对大雍之主充满了敬畏,灵魂深处,根本升不起一丝反对或者背叛的想法。
“人主临朝,诸臣工有本早奏~~~”赤公公提起丹田气,声音朗朗,与往昔有些尖细、懒散的语调都有些不同。
诸侯班中,好几位诸侯几乎同时捧笏出班,开始歌功颂德、吹捧溜须起来。
这几位都是之前有些骚动的心思,暗挫挫打过投机念头的诸侯,心虚啊。
不料,他们正说得天马行空、洋洋洒洒,殷受听得昏昏欲睡,又不好打消他们的溜须积极性。
突然,一个宏大、响亮、庄严、神圣的声音,从空中响起,神音直透大殿:“人主殷受,天界天厉星君、五残星君,奉西王母神谕来此公干,请出殿一见!”
金殿之上,人王之气蓬勃,这两位星君若置身其中,神通会受到压制,殿上那位可是屠过神的,他们可不愿进去。
殿上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也是一阵骚动。
有那还未及出班的诸侯便想,我就知道,天庭岂会善罢甘休?
那可是神人啊!果然,又有天兵压境了,幸亏我未来得及出班表忠心。
殷受闻言也是微微一惊,之前陈玄丘说过,天庭对人族依赖甚重,绝对不敢对人族发动无休止的战争,他们不敢灭亡人族,也不敢承受将人族推到夙世怨仇的对立中去,想来只会针对于他陈玄丘,不会再有针对人族的举动。
想不到,陈玄丘也误判了。
不过,殷受上次与天神打过一场,自信心陡然爆棚,心中却也不惧。
当下,殷受便由月酌、赤忠陪同,大步走了出去。
外边,魔家四将已统领禁军严阵以待,他们的法宝也都亮了出来。
因为他们已投靠人王,陈玄丘让丹若把那神貂还了回去,魔家四将的碧玉伞业已修复了。
这宝伞倒也好修,因为鹿台一战,不知死了多少神将与妖魔,他们遗弃在现场的神兵利器、法器法宝着实不少,挑出几件来补在碧玉伞上实也不难。
众文臣和诸侯战战兢兢跟在后边,走出大殿,殷受立于石栏之前,望空一看,就见空中云团之上,立定两员大将,形象狰狞,着实可怖。
在二人中间,跪在云端有十余人,再后边是一队天兵,云层掩映,阵列若隐若现,看不清人数,但是估计至少一千人。
见对方人数不多,殷受暗暗放下心来,此时尘埃刚刚落定,许多高手还隐藏在中京城内呢,比如护国神凰一家,比如巫族众高手,后羿的神箭此时说不定已经锁定了某位天神,怕他何来。
殷受提高声音,振声道:“吾即殷受,天庭诸位修士,意欲何为?”
天厉在空中向殷受遥遥叉手施了一礼,道:“天界有不法之神,蒙昧天帝,威迫人间。
更假传天帝旨意,擅自调动天兵,兴起人神之战,天帝闻之大怒!”
地上众人一听,个个面有异色,天庭这是……向人王服软了?
五残星君道:“天帝已将一众叛逆尽数抓获,交由西王母审理。
西王母按天律裁定,判处诸神神魂俱灭之刑,以偿其罪。
因事涉人间,故于此处设立刑台,当人主之面将一众叛逆诛杀。”
西王母不是瑶池神母,瑶池才是昊天曾经的小师妹,后来的道侣。
西王母和东王公,则是昊天上帝座前两位大臣。
东王公是男神之首,西王母是女仙之首,二人各有职司。
西王母的职责就是主管天律。
瑶池神母形貌美丽,论娇媚,比嫦娥略逊一筹,但雍容高贵的气质却更胜一筹。
而西王母,则是其状如人,但生具豹尾,齿若虎牙,蓬发戴胜,极是骇人。
她座前两员执法神将,天厉星君和五残星君,生得这般狰狞,也就不足为奇了。
向人王服软,已经够丢人了,这两位星君也不愿多说,反正姿态已经做出,正好各方诸侯也都在场,亲眼看见了,今日这场戏码一出,自然能把消息很快传遍天下。
那时,哪怕人族不会百分百相信天庭,也难免会半信半疑,之后再徐徐图之,谋取信任就是了。
天厉星君便道:“吾天厉、五残,为监斩官。
来啊,将诛神台祭出来!”
当下,便有一队天兵轰喏一声,阵列闪开,一座正大庄严的诛仙台飞出,在空中展开,殷受等人站在大殿之前,抬头正可看见。
五残星君徐徐展开西王母旨意,沉声道:“玉枢火府天将,先天首将、赤心护道、三五火车、威灵显化天尊,都天纠罚大灵官王恶,图谋不轨,假传圣意,危害人间,祸乱天庭,着即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