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人冷笑一声,道:“好厉害的潜行本领,可惜,我们早已在此布下南斗三才阵,你瞒得过我的眼睛,却瞒不过此间布下的警阵。”
无名这才知道自己因何被他发现。
陈玄丘却是心中一动,微笑起来:“原来三位是南斗府的星官,失敬失敬!”
抱刀人冷冷地道:“我们不是星官。”
陈玄丘道:“那是什么?”
抱刀人傲然道:“我们是三尊星君!”
陈玄丘目光闪动,道:“却不知是哪三位星君当面?”
抱刀人道:“我是武曲!”
说罢,他已和身扑上,刀出鞘,光如匹练,斩向陈玄丘。
持枪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但手中枪已然闪电般刺向一处虚无,喝道:“我是破军!”
那虚无处,正遁身潜行的柳影一个倒纵,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枪。
而另一边,那汉子双手张开,利爪开合,望着一处阴影冷笑连连:“怎么?
不敢杀过来么?
算你聪明,否则我贪狼,早已一爪抓碎你的脑袋!”
……谷口,摩诃萨已经不知用了多少种法子,始终破不开这谷口浓郁的血气,无法冲进其中。
摩诃萨大怒,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尤其是当着小师妹绮姹蒂千莎,这么窝囊,岂不叫一个女子笑话?
刚刚他为何从“山中”来?
已经费了他好多脑筋才编出个理由遮掩过去。
可现下的难堪,都被蒂千莎看在眼中,那就没得辩解了。
摩诃萨一向好为人师,现在不要说破阵,想冲进去帮忙都办不到,以后还拿什么教导他人?
摩诃萨收了大手印,在谷口盘膝坐了下来,沉声道:“千莎师妹,我要用大势至彼岸无相白虎庚金剑气,强行破开这阵。
剑气犀利,你退开一些,以免误伤。”
绮姹蒂千莎灵巧地往摩诃萨身后站了站。
摩诃萨缓缓伸出右手食指,一指向天,目光如炬。
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他指尖倏然出现,长有千丈,在他指端时还细若手指,愈到高处,愈显粗大,及至高天之上,已然粗如水缸。
摩诃萨以一根手指,发出白虎庚金剑气,竟然比茗儿用宝剑发出,威力还要惊人。
“唵~~”一声狮子吼,如同用铜钦大号吹奏出来的声音,慑人心魄。
旋即,摩诃萨一指挥下,一道璀璨无比的剑气,向前谷中翻涌的血云劈了下去。
这一剑挥下,山谷那头的一座山,登时被这一道剑气,轰隆一声劈成了两半。
在那山的中间,赫然出现一道“一线天”的缝隙,其威势,简直骇人听闻。
但是,劈进翻滚血云之中的剑气,却只将血云微微荡开,然后便迅速合拢,比方才似乎更加浓郁、更加腥艳。
摩诃萨有点坐蜡了,恨不得当场坐化,这个脸,丢的大了。
但是站在他身后的绮姹蒂千莎,一双明眸却露出了欢喜之光。
“摩诃萨师兄,见效了。”
摩诃萨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讪然道:“咳!师兄的确是见笑了,想不到强中更有强中手,这人间,竟有人创得出如此了得的阵法。”
蒂千莎笑道:“不不不,师兄误会了,我是说,你这一击,见效了。”
摩诃萨讪然道:“这个……只是劈开了一隙,也算不得见效吧?”
绮姹蒂千莎道:“师妹方才在一旁看得清楚,师兄那一声狮子吼,血云翻滚,激荡四逸,似乎这无上梵音,能克制这血云。
倒是那一剑,以强力破之,反而……似乎那力道反而被这阵法吸收,化作了它的能量。”
“咦?
竟有此事?”
摩诃萨振奋起来,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圆睁二目,作嗔怒之状,大吼一声:“唵~”血云激荡,如遭狂风。
“嘛~”血云翻卷,收缩拢去。
“呢~”“叭~”果然有效,可有效是有效,摩诃萨每吐一字真言,那血云便收缩一下,可他声音一停,那血云便恢复如初。
于是乎,摩诃萨真言吟唱,那谷中血云便一收一缩,如果从高空看去,就似一颗心脏一收一放一样。
摩诃萨摇摇头,道:“真言确实能克制这血云,但是,真言一停,即时恢复,如之奈何?”
绮姹蒂千莎微笑道:“既然师兄试出了办法,那就好办了。
接下来,还请师兄为我掠阵。”
绮姹蒂千莎伸出一只素手,一件宝光莹莹的法器,缓缓由虚而实,出现在她的掌中。
以金为斗,以玉为管,却是一具十七管十方妙音金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