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瞒过了徐家,瞒过了姬国,便连寡人都瞒过了?
幸亏寡人对徐家有戒心,当着她的面,不曾说过什么对大雍不利的话,不然的话,岂不是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天子都能知道?
不对!如果说,徐妃本是天子安插在徐家堡的一个内间,那么……寡人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而且已经取得了我的绝对信任?
虞伯越想越心惊,凛凛然掩饰道:“原来如此,寡人明白了。
既然如此,徐妃……啊不,这名秘卫,自然不能杀。
寡人马上传她来,交予少保。”
陈玄丘微微一笑:“人我带走。
不过,徐妃勾联姬国,谋害君上,试图将虞国拉入战乱,祸害一国百姓,罪不可赦,还是应该明正典刑,正告天下的。”
虞伯会意,忙道:“是是是,还是少保思虑周详,寡人马上照办。”
要弄一个假徐妃明正典刑,对虞伯来说,自然易如反掌,不露一丝破绽。
但他也明白,陈玄丘要他正告天下,这就是让他与姬国彻底划清界限。
不过陈玄丘之前的威胁,还有徐妃竟是大雍烛照秘卫的事,真的把他吓到了。
虞伯本来还想装聋作哑,观望风色。
可是现在,再想继续做墙头草,很可能他就要先被雍天子给割了,也只能赶紧表明立场,明确站队了。
虞伯连声答应,赶紧派人去把徐妃接来。
虞伯还是很会办事儿的,叫人去带徐妃来时,就已做了嘱咐。
等徐妃到时,已经不是宫妃穿着,一袭翠衫,仿佛民间女子。
如此看去,倒是于妩媚中多了几分清纯伶俐,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有点像个大学校花的样子。
一见陈玄丘果然在此,仇盈盈欢喜不已,连忙拜倒,口称:“见过公子。”
“起来吧!”
陈玄丘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虞伯忙也跟着站起,毕恭毕敬地道:“少保这就要还朝么?
不如在虞国盘桓几日,也好让寡人略尽地主之谊。”
陈玄丘微笑道:“我不还朝,我要去西方。”
虞伯一呆:“去西方?”
陈玄丘道:“东夷之行,我斩了白泽!南疆之行,我灭了大巫神!坐镇中京,我杀王青阳,屠徐、郭两家。
如今就属西方闹腾的欢,我这种闲不住的人,自然要去凑凑热闹。”
虞伯忙关怀道:“西方势大,少保千万保重。”
陈玄丘道:“也没什么,于陈某而言,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这话说的豪气,虞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唯唯而止。
陈玄丘目光一闪,忽然又道:“虞伯忠于朝廷,甚好。
你的忠心,我会禀明大王的。”
虞伯喜色上脸:“多谢少保。”
陈玄丘点点头:“你那‘夜不收’,乃是阴影门的外围弟子。
而阴影门,乃是‘烛照’的外围组织。
撤了吧,我带他们走。
虞伯是忠君之人,不必监视。”
陈玄丘这心机,也不愧是天狐本狐了,随时发生点儿什么事,都能巧妙利用,不但能自圆其说,还能连削带打,起到其他作用。
他想保下仇盈盈,他要带走“夜不收”,随口编个理由,不但合情合理,简直是吓破了虞伯的胆。
这等本事,也算是摘叶飞花,皆是杀人利器了。
虞伯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差点儿跌个跟头。
哪怕是徐家已经没落了,他敢悍然动兵,强行打压,依仗的最大助力,也是“夜不收”。
他们居然也是朝廷的人?
“夜不收”从几十年前就已被虞国供为客卿了,那岂不是说,早在几十年前,他身边就有朝廷的秘探?
“夜不收”虽然被陈少保点破身份带走了,可朝廷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夜不收”吗?
虞伯一眼扫去,殿上所有的宫娥太监,人人都可疑。
至此,虞伯是再不敢生出一点投机之心,死心踏地忠了大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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