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人道:“大殿主,您听错了。
小的说的是天字一号……”“多嘴!”
大殿主一扬手,一道毫芒自他掌心炸开,但射到那人面前时,已经变成一篷数百根牛毛毒针,“嗡”地一声,那人惨叫一声,整张脸便看不见了,密密麻麻皆被牛毛毒针扎满。
“啊~~”那人惨叫着摔向地面,空中只余一口剑还静静地悬在那里。
大殿主伸手一召,那剑便飞到他手上。
大殿主举剑一挥,大喝道:“聚贤宫,天字七号房,杀!“后边数百人隔着几十丈远,也不知道前边八位殿主为何杀了探马,只听大殿主一声号令,立时纷纷驱动脚下飞剑,重又化作一颗颗流星,射向远方。
南子合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扮的是男儿身,聚贤宫给她派来两个小厮,都是男子。
如果解了装扮,再收拾起来颇为麻烦,反正只住一宿,南子便合衣睡下了。
“幼年时少不更事,糊里糊涂就拜了六欲天魔王为师。
等到长大成人,才知道自己这师父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好在,他再没来找过我,我小心隐藏了天魔功法,另随蝶影门学了一身本领。
可谁知,多年之后,师父竟又找了来。
师父身六欲天魔王,魔界第一高手,那可是与当今天上天的六大圣人之首比肩而立,道行修为不逊分毫的人物,竟尔现身人间来寻我,听我说起与陈玄丘曾……他似乎还很高兴,这里边……究竟有什么缘故?
“南子百思不得其解,倒是由此突然想到了陈玄丘,想到了那一次……那一次的经历,一直被她当成心底的禁地,不敢轻易去想。
如今却因为师父的奇怪反应,不由自主地想起。
那难言的滋味,那极乐的感觉……南子双颊不由微微泛起了桃色,只觉嘴巴有些干,双腿也下意识地绞紧了起来。
突然,高空中一声大喝:“九煞殿寻仇,看在国君面上,无论成败,就只出手这一次。
杀!”
旋即,数百口飞剑,自空中攒射向南子所居的天字第七号楼,那密集的程度,就是一块肉也要立时绞成了馅儿。
飞剑刺穿楼顶时,南子就察觉不妙,不由得又羞又怒。
怒的是,你们九煞殿要寻仇,难不成要无差别覆盖式攻击么?
怎么打到我天字七号房来了?
羞的是,她难得情思荡漾一回,身体刚起了异样反应,突然空中一声大喝,南子有种羞人之事被人发现的窘迫。
耳听得无数柄利剑穿破屋顶,疾射而下,南子下意识地一扬手,本意是想召唤一口水剑护身,但这手一扬,掌心突然一烫,一口乌沉沉的大斧突然凭空出现,化作磨盘大小,悬在南子上方,迎着屋顶冲了上去。
“叮叮叮叮叮……”飞剑撞击大斧的声音不绝于耳,可那飞剑之利,能碎山石,却丝毫伤不了这口黝黑厚背的大斧,但凡挨着大斧的飞剑,尽皆撞得粉碎。
而只要飞剑一碎,那飞剑的主人便大叫一声,从空中倒裁葱一般摔向地面。
不过,天字七号楼其他地方就没这么好远了,未受利剑波及的,只有南子榻上这张床,其他位置,俱被利剑穿透,飞剑自上而下,穿过屋脊、房梁、地板、直入地下三尺。
两个被派来侍候南子的小厮睡在一楼,还不等从睡梦中惊醒,就被密集无比的飞剑刺得千疮百孔,不复人形。
那大斧飞到空中,陡然斧刃一正,悬于空中,丝丝黑色的魔气缭绕着斧头,漆黑的夜色中,竟也看得清缭绕其上的魔气黑雾。
“这是什么东西?”
九煞殿大殿主微微一愣,旋即就见那斧仿佛长了翅膀,呼啸一声,就向他们飞来。
“咔嚓”一声,大斧飞过,就把八殿主连人带剑劈成两片,然后又劈向最近的六殿主。
四殿主、五殿主、七殿主齐齐迎上,唤回飞剑,与六殿主四柄剑架在一起,叉向那口巨斧。
只听“噗”地一声,任凭他们催动秘术,燃烧精血,以加强自己的功力,那劈下的大斧也未受丝毫阻滞。
似乎自见了血,那大斧更加的凶残,一斧劈下,四剑齐断。
四人大叫一声,被震得倒飞出去,速度被慢的六殿主被斧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背上,在半空中就“噗嗤”一声,骨头爆裂,血肉模糊,化作一滩肉酱。
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堂堂九煞殿殿主,竟非一合之敌?
本打算来个消息有误,误杀天字七号房客人,既扬了九煞殿之名,又因只出手一次的承诺,避免与无影门这等叫人头痛的高手结仇,怎么竟惹上了更可怕的敌人?
大殿主怪叫一声,脚踏飞剑,转身就跑。
不要说他,其他人无论是殿主、香主、坛主还是有驭剑本领的高阶弟子,立时如惊惶的鸟儿般四下飞逃。
那大斧又饮了一个人的鲜血,动作显得更加敏捷灵动,呼啸着便追了上去,不停地收割着人命。
一时间,聚贤宫上方,跟下饺子似的,噼呖啪啦,尽是不断落下的肉块或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