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因此而更加虔诚,向我们天庭提供更纯粹的信仰之力,有什么不好?
人间的改朝换代,必须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
只有如此,人类才会敬畏神明。
如果简简单单就换了王朝,于我们天庭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陈玄丘默然片刻,轻轻叹道:“人家吃完原告吃被告的,也只是索些好处,做些通融。
你们比那黑心的法官,还要黑啊!”
大巫神大笑:“神祗面前,众生皆为蝼蚁!我们想怎么做,你们还不是只能任由我们摆布?”
说到这里,大巫神看着陈玄丘道:“是了,我忘了,你是一只天狐,你不算蝼蚁,如果说算,那也是一只强壮些的蝼蚁。
不如你现在就归顺于我,我可以饶你不死,还可以把你带上天庭,做我巫神宫的神官,如此一来,你不但能避开人间大劫,还能修习仙道,如何?”
大巫神诱惑地道:“这等机缘,可是千载难求啊。
不然的话,天地大劫的辗杀之下,不知有多少惊才绝艳的人间修士,也要应劫而死。
你虽是天狐之身,恐怕亦难自保。”
巫四象和巫六甲听了,不禁露出羡慕之色。
他们两个是大巫神的弟子,可他们虽然住在天上,但严格来说,还不算是神。
但是一旦有了“神官”这个职务,便是正式的天庭成员了。
那可是真正的神职,可以享受香火的呀。
大巫神竟然不计前嫌,想招揽陈玄丘?
不过想想也是,陈玄丘竟能把大巫神打得这么惨,巫神宫若能招揽一个很能打的看门狗,在金仙群体之中,想必也能提升不小的影响吧?
那样的话,放下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仇,似乎也说的通。
七音染此时正在运功吸出朱雀辞体内的黄泉寒气。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就算大巫神自知不敌,也没有必要有问必答,泄露这么多的天界机密啊。
除非……除非他是想借着说出这些陈玄丘非听不可的重大机密来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七音染心中一跳,有心要提醒陈玄丘,但是她行功正在紧要关头,岂能分神或发声,不由暗暗心焦。
陈玄丘摇头道:“我在人间,逍遥自在,上天去干嘛?
和你一样,做个供人驱策的喽罗。”
大巫神放声大笑:“有志气,那么,你就去死吧!”
大巫神大笑着纵身扑了上来,陈玄丘冷笑道:“你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陈玄丘手指一动,已经准备取出诛仙剑。
天狐慧黠无双,怎么可能猜不出大巫神是在拖延时间。
但是,陈玄丘底牌甚多,倒也并不惧怕。
而且大巫神所说的内容,确实是他最关心的,由不得他不听。
此时大巫神一动,陈玄丘也立时准备取出诛仙剑,将他神魂俱灭,斩杀生机。
不料,他还是托大了。
大巫神不惜泄露这许多机密,苦心准备良久,又岂能是合身扑上,跟他玩命。
大巫神身形只作势向前一扑,便斜刺里冲向七音染和朱雀辞。
陈玄丘一惊,取剑的手迅速改为取出那条龙筋,甩手一扬,龙筋飞出,缠住七音染和朱雀辞盘坐的那方巨石。
陈玄丘发动神力,大喝一声,硬生生将整块巨石平移了过来,自己则横身挡于大石之前。
七音染的那顶“一见发财帽”还真是冥界的一件宝物,居然跟着七音染一并移动,仍是将她和朱雀辞牢牢地笼罩其下。
大巫神大笑道:“多谢!”
他一掌拍下,大石被移开的地面登时塌陷,黄浪滔滔,森寒入骨。
黄泉之水,竟尔露出了地面。
与此同时,大巫神大喝一声:“死来!”
陈玄丘骤觉后背巨震,若非一身霸下之甲尚未卸下,这一击只怕要当场震碎他的肺腑。
一根巨大的钟乳石,如同一柄巨剑,陡然脱离了洞顶,直刺在陈玄丘的后心上。
钟乳巨剑折断了,陈玄丘也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得不由自主地离开了原地,仿佛一颗出了膛的炮弹,砸向那浊浪滔滔的黄泉水。
怒滔翻卷着,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陈玄丘已没有力量改变自己的方向,但危急关头,他也没有毫不作为。
他一伸手,便抓住了正腾身跃开的大巫神足踝,牢牢地抓住,连着大巫神一起,落向那黄泉之水。
此时,七音染刚刚吸尽朱雀辞体内寒气,却也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陈玄丘!”
就眼看着他重重地砸进了黄泉水中。
大巫神暗算成功,本自狂喜,却没想到竟被陈玄丘抓住,要拖着他一起去死。
眼见挣脱不得,大巫神不由得骇然大叫。
恨极了的大巫神绝望之下,使出了他的最后一招。
他指着正砸进黄泉水中的陈玄丘,尖声呼喝道:“我诅咒你……呜……”大巫神的大诅咒术刚施行到一半,身体便也重重地砸进了滔滔黄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