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陌公主扮成一个侍酒的小厮,远远站在暗处,看着陈玄丘衣装隆重,丰神如玉,想着父亲一会儿就会宣布自己和他的婚事,一颗心就跟猫爪儿挠着似的,痒的不得了。
这时一见众公卿纷纷上前攀谈,浅陌初时还颇为郎君自豪,但是绿裳一句话,公主殿下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嘻,陈公子还真是受欢迎呢,殿下你看,上前攀交情的都是家有女儿尚未出嫁的。呀,鲁大夫家大小姐已经订了婚吧?二小姐才十一啊,鲁大夫去干嘛,这是打算让大小姐退婚,还是打算让二小姐先订婚?”
浅陌公主傲娇地扬起头,哼!白费心机,那是我的!
陈玄丘身旁一席,一位年青人忽然站起,转身走开了。
陈玄丘彬彬有礼地对面前几位大夫拱手道:“各位长者,小子想离席方便一下。”
“哦!快去快回,一会儿国君面前,可不好动辄离席了。”一位大夫马上含笑提醒,尽显提携后辈的长者风范。
陈玄丘告了声罪,转身行去,前方不远,正是刚刚离席的一位武贤人。
此人就坐在陈玄丘身边,乃武选第一人。
但是众公卿大夫没有一个向他拉近乎的,甚至就连他们迎向陈玄丘,都刻意离此人远一些。
这人应该很年青,也就二十六七岁年纪,但是看那模样,实在不像一个人,倒像一具干尸。
一张干枯泛青的且,深陷的眼眶,眸中隐隐射过惨绿的光芒,鼻子无肉,干瘪的只剩下两个鼻孔,干枯的嘴唇,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利的牙齿,这形象,实在叫人退避三舍。
方便处离得很远,不然群贤大筵,一阵风来,传出些不雅的气味,岂非大煞风景。
这方便处也是临时修建的,就在湖水边,以洁白的布匹围成一个个隔间。
旁边恰有桂树三两棵,丁香八九丛,每个隔间中净手洗手的水桶边还插着驱味驱蝇儿的香草,置身其中,还真嗅不到一丝臭味儿。
陈玄丘走入其中,迎面正有一个刚出恭结束的武官走出去,另有一个士子,乃是在山上与他交谈过的夏浔,正走进一个隔间。
陈玄丘停了一停,那个半人不鬼的家伙比他早来了片刻,那么应该很快就……
这时,那个僵尸般的青年已经甩着手上的水珠,从一个隔间里走出来,淡淡地瞟了陈玄丘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看到了众大夫对陈玄丘的趋之若鹜,做为武贤之首,他却受到冷落,难免有些排斥。
陈玄丘微笑上前,揖手道:“可是鬼王宗的道兄?”
“咦?你不是文贤人么?居然认得我?”
“呼”
陈玄丘身形电闪,五指屈曲如钩,似乎一探之下,手臂竟然加长了一尺有余,一把叨住此人半端着的手臂,身形一挫一闪,咔嚓一声,枯柴似的手臂就拧断了。
“嗯”那僵尸青年刚要痛呼大叫,一只大手已经从他背后抹来,一把掩住了他将要出口的声音,然后用力一扳,“咔”地一声,僵尸青年的脑袋就在头顶旋了三圈。
但凡他颈部肌肉组织稍多一些,也不会出现这种安了轴承的效果。
陈玄丘毫不迟疑,一提此人腰带,泻若流光,拔地而起,带着此人跃起两丈多高。此时那僵尸青年顶门一开,一具小小元婴凭空跃出,吱吱一叫,就要遁风而去。
陈玄丘早有准备,“真武惊神指”噗地一点,元婴破碎,骤然化作灵气阴风,四逸散去,重归天地。
陈玄丘一抖手腕,僵尸青年那干瘪的肉身就被他抛向了湖面,“砰砰砰砰”,就像用一块小石片在湖面打了个水漂儿,这个水漂儿还打得挺远。
陈玄丘双足稳稳落地,如鬼魅般乍隐又现,已然进了一个隔间,又瞬间出来,双手甩着水珠,气定神闲。
firstblood!
一血,到手!
夏浔从隔间出来,一瞧陈玄丘甩手的动作,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忙又退回隔间,片刻后再次出来,双手甩着水珠:“哈哈,陈兄,好巧!”
陈玄丘斯斯文文地道:“夏兄,一起走?”
“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