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这样就好(1 / 2)

 伽炎逃跑,织影就将目光放在前方观战的故孟那里。

她略微想了一想,当初飞廉、望舒、地母元君联手都不能将手握驭阳杵的故孟拿下,现在驭阳杵被冥界捡了去,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和剑术能不能拿下没有驭阳杵在手的故孟呢?但他身边那个眼睛像夜一样黑的人身上的气息好似很厉害,而且他周围还有不少人保护。

哎呀,好像不行呢!

真可惜。织影摇了摇头。

远处的故孟突然觉得有一种被人当成猎物的错觉,而这种感觉持续了几息就无疾而终了。

故孟觉得不能再这么被他们对战弄得一惊一乍的了,这个伽炎一点儿也靠不住,还是自己上阵比较靠谱。

于是召出了自己的剑,在夜韩惊愕的目光中展翅飞到众人之上,剑尖直指雎略:“雎略,敢不敢与本殿公平对战。”

雎略轻抬下颌,淡然道:“允。”

这个“允”字,雎略是用了灵力的,西海之上所有人都听见了,并且还有片刻的怔愣。

织影一见到故孟移动,就分了一缕神识留意他的行动,结果听见他们两人这对话,登时就“噗嗤”一声,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捧腹大笑。

故孟自诩魔界三殿下,纡尊降贵地提出和雎略公平一战是看得起他。

雎略一个天界将军的身份回他一个“允”,那是对他尊贵身份的挑衅,凌驾于他之上,并且还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就这样成了笑柄,教他怎能不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故此他怒吼了一句“竖子敢尔”,就提剑杀了过去。

雎略却是无比淡定,气定神闲地拔了青冢在手,足尖轻点,就如同一只仙鹤一般翩翩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故孟身前一丈处。

织影手上的剑抖了抖,撤回了放在雎略那里的注意力,和小金乌一起奋力厮杀。

杀到一半儿,她突然想起来,她是想和雎略一起并肩作战的,怎么就这么和小金乌联手了?这个小金乌,和她较劲儿也不分分场合!

可现在要她弃阵而去,去寻雎略,故孟已说了是公平一战,雎略是最讲诚信的,他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突然插手,说不定还会怪她多事,再不理她,况且没有了驭阳杵的故孟……

算了,还是做好一个副将该做的事吧!

这场招摇山之役断断续续你来我往,持续了数月,最后以天界战胜,魔族退守西北海为结束。

除了一开始就参战的雎略、织影、夜甚、故孟等人,夜韩、未艾也不再观战,而是加入其中。

冰锥翎羽漫天飞舞,西海之上血雨腥风,厮杀声,哀嚎声,刀击声,破冰声,飞箭声,几无断绝,即便是停战之后的一个月,仍可凭借海上狼藉想象出昔日两军相交的壮阔场面。

雎略安排了人马打扫战场,值守西海,花费了几日,又用了几日制定作战计划。织影跟着他率领的余下六万天界大军来到西北海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她坐在章尾山山顶,吹着山风晒太阳,把手里的云朵捏成各种稀奇古怪的颜色花朵栽在泥土里,再戳散一团云来浇花,扮演者园丁的角色,玩得不亦乐乎。

小金乌攀了上来,随手摘了根草叶当作暗器,射向那一朵朵色彩缤纷,在阳光下璀璨生姿的云朵花。

一击之下,脆弱的云朵花被无情贯穿,倏地化成一滩水,织影两指夹住嘚瑟的草叶,瞪向罪魁祸首:“臭乌鸦!”

话落,手腕翻转,草叶倒戈,如同一根细巧的飞针激射而出。

小金乌扬手一团烈火,草叶还没到他面前就被烧成了灰烬。

“臭丫头,睚眦必报!”

“臭乌鸦,小肚鸡肠!”

两个人针锋相对了一阵,墨瞳对金眸,突然同时“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织影虽然觉得小金乌无聊,却也没无聊到上来和她一起吹西北风的地步。

她转头审视地看着小金乌:“你来山顶做什么?师兄不是杀了叛变的烛龙了吗?还有什么事?”

小金乌提到正事,就正色起来,坐到另一边泥土干燥的地方,觉得膈应,又压了一丛幽草,垫在鸟腚下,觉得舒坦了,这才悠然开口。

“烛龙已经被我的太阳真火烧成渣祭奠死去的天界将士和被他害死的无数生灵了。哎,我暴露了,帝君让我回去接着禁足,这回是一百年。”

小金乌过往总是神采飞扬的眉梢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就像被他手掌拂过被压弯的野草一般。

织影眉梢一挑:“你不是为天界立功了吗,帝君怎么还要罚你?”

小金乌不是一向自诩自己是东华帝君座下第一大神兽,哦,不,是第一大弟子,怎么帝君这回这么不近人情?

突然间小金乌像被什么鬼祟附了身,板起脸来严厉地训斥道:“功是功,过是过,功过怎么能相提并论?”

须臾他就恢复了本来面目,脸上流露出深深的鄙弃:“呸!去他的不能相提并论!本神君年轻有为,帝君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织影立即反应过来,眉心抽搐:原来是帝君上身了啊……

她官方性地安慰安慰义愤填膺的小金乌:“……你也不用这样,安心回去吧!等魔族的事情了了,我就去紫府看你,按照师兄这架势,相信也用不着多久了。”

见她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去留,小金乌深受打击,他就没有一个朋友能在自己即将远行的时候出来挽留一下自己么?

他很没有风度地“哼”了一声。

想了想,他拔了一根长草,道:“再等等吧,等明日与魔族战事告捷,我再回去。左右只是一只仙鹤传话,多关它一日好了,就当它还没飞到。”

草尖一指,在山腰处扑棱着翅膀的仙鹤被一条赤红的火链子牢牢锁在一方岩石上,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绕着方圆一尺打转扑哧,发出悲惨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