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飞花门的十人虽是当世罕见的顶尖高手,却几时遇见过这等恐怖的场面?一个个顿时手无足措。而宁萃则是早有准备,在半空中将油伞一合,先取“海天穿云追”的攻势,径直洞穿身旁郑庚的胸口,紧着反手一击,使出神火教“摩诃般若杖”中的一招“聚沙破石”,又将王辛的头骨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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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变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观战众人急忙在飓风中稳住自己的身形,再借着夜空中洒落的月光去看场中局面,只见公孙莫鸣双臂挥舞之间,盘旋在半空中的宁萃以及剩下的赵、钱、孙、李、周、吴、冯、陈八人连同郑、王二人的尸体,一个个犹如提线木偶,随着公孙莫鸣双臂操控的气劲时而飞近、时而飞远,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在这当中,宁萃的油伞伺机而出,以“海天穿云追”和“摩诃般若杖”又依次击杀了冯、李、孙、钱四人,剩下的四人里陈癸方才便已被公孙莫鸣的隔空劲力击成重伤,此时再经“蛟龙吸海劲”的一番折腾,立刻经脉絮乱、气血逆行,兀自死在了半空中。而赵甲、周戊和吴己三人则相继回过神来,强行气沉丹田,让身形落回场中地面,在激荡的飓风之中苦苦硬撑。
如此一来,玄武飞花门的十大高手顷刻间便只剩下三个活口。公孙莫鸣却还没从方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眼见三人相继落地,急忙收起“蛟龙吸海劲”的神通,隔着十余丈的距离奋力挥出两拳,劲力破空而出,直取周戊和吴己两人。但听“噗噗”两声闷响,周戊胸骨塌陷,立毙当场;吴己颈骨断裂,一颗头颅软软挂到了背后。
为首的赵甲直吓得魂飞魄散,性命攸关之际,哪还顾得什么玄武飞花门、亲军都尉府甚至朝廷?急忙举手大喊道:“我投降!别杀我……别……”话未说完,宁萃合拢的油伞探出,径直从他口中刺出、脑后穿出。接着她将油伞撑开,力道所至之处,顿时便让油伞从他嘴里抽出,而赵甲的脸颊也在油伞开启时左右震裂,两道伤口从左右嘴角一直延伸到太阳穴,自翻卷的血肉中露出白花花的脸骨,形貌甚是骇人。玄武飞花门里来自金陵的一干人顿时回想起一桩旧案,大都“咦”了一声,谢贻香更是怒火冲天,沉声说道:“没错!这妖女便是当日祸害金陵的‘撕脸魔’,却因太元观希夷真人的顶罪,至今依然逍遥法外,还摇身一变成了神火教的人!”
谢贻香这话说得并不如何响亮,但场中的宁萃却听得分明,此刻她本就杀得起兴,再加上内心深处对谢贻香那种难以言喻的妒恨,当即将手中油伞向北面高台上一指,微笑道:“常听人说起‘竞月贻香’的大名,尽得一代刀王之真传。如今身为师兄的先竞月借故远遁、只作缩头乌龟之举,谢三小姐作为刀王的关门弟子,何不下场赐教几招,也好叫在场的各路英雄看看传闻中的‘竞月贻香’是否浪得虚名!”
话音落处,谢贻香还未来得及细想,西面凉棚里的言思道已大声说道;“既然胜负已分……”北面高台上的叶定功也立刻醒悟过来,急忙运功压下言思道的声音,扬声说道:“既然神火教还要再比一场,玄武飞花门恭敬不如从命,便由谢三小姐下场,与这位神火教这位姑娘再作一场公平比试!”谢贻香这才反应过来,心知伴随着玄武飞花门和神火教之间这场“以十对二”的比试一输,按理来说神火教此刻俨然已是武林盟主,谁知却被叶定功抓住宁萃的挑衅之语,厚着脸皮要让双方再比一场。
想到这里,谢贻香不禁暗道:“且不论是否顾全今日的大局,单说宁萃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这场较量也是义不容辞!”当下她立刻飞身下场,和宁萃面对面站立,故意激问道:“是我们俩一对一做个了断,还是你们夫妻二人齐上?”宁萃见她果真下场,正是求之不得,柔声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我姐妹情深,当姐姐的又怎会欺负于你?”说罢,她便转头吩咐公孙莫鸣退开,要独自与谢贻香交手。公孙莫鸣还没弄明白她们两人为何突然要打,这边言思道无奈之下,只得苦笑一声,招呼公孙莫鸣暂且退到西面的凉棚处等候。
话说从玄武飞花门的十大高手下场与公孙莫鸣和宁萃二人厮杀,到公孙莫鸣施展出“蛟龙吸海劲”的绝学,与宁萃合力击毙这十位一等一的高手,再到谢贻香飞身下场要和宁萃一对一比试,这一连串的变故前后不过发生在一盏茶的工夫里。在场众人这才从方才惨烈的厮杀中回过神来,纷纷交头接耳,问道:“怎么回事,如何还要再比一场?”叶定功怕夜长梦多,一时也顾不得派人收敛场中十名高手得尸体,开口催促道:“今日一战事关武林安危,谢三小姐切不可大意,须得全力应战神火教这位教主夫人!”
谢贻香知他心意,当即使出父亲“空山鸣涧”的刀意,缓缓拔出鞘中乱离;刀身与刀鞘内壁碰撞之际,竟隐隐传出千军万马之声,径直回荡于整个飘渺峰会场,令四下众人相继噤声。随后她将乱离绯红色的刀身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斜指对面宁萃,冷冷说道:“你我之间恩怨,便在今日彻底做个了断,出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