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心有余悸(4000)(1 / 2)

 这种恶臭对于吴良来说有些熟悉。

很像是下墓开棺时棺材里面飘散出来的那种特有的尸臭。

但又略有些不同,因为与古墓中那些墓主人棺材里面飘散出来的尸臭相比,这里面的气味少了那么一丝浓郁的“陈味”,感觉不太像上了年头的气味。

不要怀疑。

正所谓术业有专精,后世一些专业的品酒师,仅仅只是通过嗅觉便能够判断美酒的大概年份。

而吴良自穿越之后也已经发掘了不少古墓,开过了不少古棺,因此对于古棺中的气味敏感度虽不敢说是大师级别,却也能够嗅出个一二,至少“陈”与“不陈”肯定是不在话下,这就是专业。

“吴太史,怎么回事?”

献帝一直在一旁看着,见到吴良如此怪异的举动,立刻一脸疑惑的问道。

但问完之后他便也嗅到了自铁箱中弥漫出来的恶臭气味,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蹙眉说道:“这是什么味道,为何如此难闻?”

“禀陛下,正是这铁箱中散出的恶臭气味。”

吴良回头拱手说道。

看到献帝的表情,吴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很显然献帝也并不知道这个铁箱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飘散出这样的臭味,也就是说献帝上一次打开这个铁箱时,这里面还没有这样的臭味。

“这……怎会如此?”

献帝果然不解的追问道。

“不知陛下上一次打开这个铁箱是什么时候?”

吴良接着问道。

“大约是三四年前吧……”

献帝毫不迟疑的答道,“那时吕布刺杀董卓有功,遂向吾请求观摩汉室的传代之宝,吾为表其功,便答应了他。”

吕布?!

吴良还不知道这件事,听到献帝忽然提起吕布,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不用问也知道,吕布观摩汉室的传代之宝时,这铁箱里面肯定还没有这股恶臭之味,否则献帝此刻便不会如此意外。

最重要的是,献帝提到了吕布。

再结合此前从吕布手下那个探子口中撬出来的消息,吴良越发有理由怀疑“王莽头”可能正是在吕布手中了,毕竟他也曾请求献帝打开过这个铁箱,近距离接触过“王莽头”,如此自然也有了将其调包的机会。

“那时陛下可曾察觉到什么异常?”

吴良沉吟着继续问道,“或者观摩这些传代之宝的时候,可曾出现过什么意外,使得陛下的眼睛离开过铁箱内的宝物?”

“嗯……”

献帝随即做出了回忆状,片刻之后,忽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吴太史这么一说吾倒想起来了,那时吾正与吕布在殿后观摩宝物,忽然有宦官在门外禀报,说是王允有事求见,吾便出去了一趟却并未见着王允,再回来时吕布表示已经观摩完了宝物,吾查看了一番发现铁箱之内的宝物并无缺失,于是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吴太史的意思是,这铁箱之内的传代宝物可能已经被调换了?”

“尚不好说。”

吴良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不过是也不是,只需将这铁箱打开由陛下亲自验证一番,便可以轻易得出结论。”

吴良并不认得王莽,自然也不知道王莽头应该是什么样子,就算有人随便将一颗头颅摆在他面前声称这就是王莽头,他也没有办法辨出真假。

斩蛇剑如是。

孔子屐亦如是。

但献帝就不一样了。

他是汉室传代之宝的掌管者,对于这些宝物自是有些了解,想要糊弄他自然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吴太史所言极是,那就劳烦吴太史继续开箱吧。”

献帝连连点头,自己却默(www.19mh.com)默(www.19mh.com)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似是担心那铁箱里面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危及到他的人身安全。

“……”

看着这样的献帝,吴良只是摇头笑了笑。

他其实也并非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不过他早已拥有了多次开棺的经验,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冲察木王子微微点头示意,两人便不紧不慢的当着献帝的面将那个随身携带的防毒面罩取出来戴在了脸上。

而后迎着献帝等人古怪的目光。

两人又抬脚来到了铁箱的后面,自后方慢慢将那铁箱的盖子掀了起来,如此就算铁箱里面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也断然不可能率先威胁到躲在铁箱后面的他们,并且就算这铁箱中的恶臭气体有毒有害,他们也不会首当其冲。

而随着铁箱盖子被彻底掀开。

一股子类似于雾气的白气便瞬间自铁箱内升腾了起来,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下,白气便已经飘散在了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大概率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

诸如两种湿度不同的空气忽然接触时产生的雾化现象,具体是怎样的原理,吴良虽没办法说的一清二楚,但也略微有些了解,因此心中并没有太过惊恐。

“那是?!”

献帝等人看到这一幕,便没有他这么淡定了,立刻又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尤其是那些个女眷,此刻的表情已经快要赶上此前见到黑火药的震撼场面时的表情了,一个个挤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与此同时。

铁箱内飘散出来的恶臭气味亦是比之前浓烈了几分。

吴良倒并不着急伸头查看铁箱里面的状况,而是略微等待了几分钟,待那恶臭气味在空气中自由飘散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向里面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铁箱的底部流有一滩黏糊糊的深色液体。

许是因为献帝这几年过得很不安稳,尤其是这次逃出长安更是遭到了李傕、郭汜所部的疯狂追杀,如此颠沛流离之下,这个铁箱自然也难以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