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他……”

纲手的眼睛依旧保持着昔日的神采，那是一双与她此刻外表并不相称的眼睛。

“若是让……我来选择……也会不甘心……直接变成死人。”

“看来这是在下和你们之间的观念差异。”

宇智波离提了一句，又道：“那么，如今您的选择呢？是保持如今虚弱至极的状态苟延残喘，还是与在下签订契约获取新生？”

纲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宇智波离的眼睛道：“你想……将整个木叶……绑在你的船上。”

“可以这么说。”宇智波离并没有虚言，“不过，容在下妄言一句，这同时也是木叶的机会。”

“看来……你的底气很足？”纲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是。”宇智波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纲手，“实话告诉您吧，到了如今，木叶的力量对在下而言也并不是太过重要。”

“你……”纲手眼珠转动，仔细观察着宇智波离，“你……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宇智波离点头：“纲手前辈观察仔细，在下的确有了一些不同。”

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阎魔大王与宇智波一族千年累积的全部力量，更因为除去了心中隐藏的枷锁，如今的他对于阴阳道的修行已经隐隐有进一步突破的迹象。

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他也能成功达到传说中的大阴阳师晴明所处的层次。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笑着，带着掌握一切的自信。

“木叶并不是我……的一言堂。”纲手垂下眼帘。

“没事。”宇智波离并不在意，“到该站队的时候，相信所有人都会做出选择。”

“真是自信啊……”

看着宇智波离耀眼的自信，纲手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老了。

之前纵使身躯老朽，她也始终没有这种意识。

就在这一瞬间，她却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老了。

原来这些年即使能让自己外貌保持着年轻靓丽，心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老朽了。

“在下的确并不缺少自信，若是不然，在下也不会将拯救世界之事扛在肩上。”

宇智波离走到窗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昏暗的病房内立刻亮堂起来，纲手不适的眯了眯眼。

“况且，在下想做的并不仅仅是被动的抵御来自天外的入侵。”

他回过头来，冬日清晨稀薄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为他五官轮廓镀上了一抹暖色。

“总有一天，在下会踏上大筒木一族的所在之地，让他们为自己的野心和贪婪付出足够的代价。”

纲手看着沐浴在晨曦中的青年。

从宇智波离身上，她看到了能改变世界的自信。

那种自信，曾经只存在于他们这些人爱做梦的年少时光。

“若是想让木叶……彻底与你……站在一起……”纲手不由自主的开口，“你需要……将我祖父召唤出来……说服他。”

“还是先解决您的问题，纲手前辈。”宇智波离转身走到病床前低头直视着纲手的眼睛，“那么，请做出您的选择吧。”

“果然……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苟延残喘……”

纲手看着自己干瘦如柴的手臂，发现自己连握紧拳头的动作都做得十分艰难，于是不满的移开了视线。

“即使……确实已经老了……也想看看……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会做到……什么地步。”

“您不会后悔如今的选择。”

宇智波离笃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