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敏却说,搬过来以后多的是时间,现在还是赶紧去看房子,别耽误了时间,让别人把房子抢走就不妙了。
带他们看房子的,除了吕敏的一个旧同事薛佳之外,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
这个妇女人长得白白净净,一副干部打扮。
不过,这个人喜欢鼻孔朝天斜着眼睛看人,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
“要不是我家男人已经调到周口市,我们还真舍不得卖了这栋楼……”妇女喋喋不休地说道。
这栋楼的位置极佳,正好在人流量比较多的十字交叉路口。
看着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后院很宽阔。
春芽已经打起了在后院做一个厂房的主意。
“大姐,你带我们上楼顶看一下吧。”春芽打断了妇女自吹自擂的话。
妇女可能急着卖房,倒也耐住性子带春芽和丁桂凤上了楼。
这栋楼的内部结构还是不错的,房间也不少,里面还有一些旧家具。
走到三楼顶层,眺目远望,附近的建筑尽收眼底。
春芽暗中点了点头。
楼房虽然破了一点,但看着很牢固,装修一下就好的很。
而且,这个地方东边是菜市场和广陵三中,西面是人民医院,再过去是运管所,生活极其便利,日后的价值不可估量。
春芽越看越满意,却没留意到,自从一进屋,她身边的丁桂凤脸色就越来越差。
妇女继续大言不惭,“我家栋梁这一次调到周口市可是要当局长的,单位给我们分了一套大院子,所以才要把这栋楼卖掉,你们这是捡到大便宜了……”
沉默许久的丁桂凤,看着那个妇女左眉上的那颗痣,再听到“栋梁”这两个字,憋在心口的疑问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谢翠花,为什么你会是这栋楼的主人?”
这个女人扬得高高的头颅终于肯低了下来。
她眼神闪烁地看着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太太,一声“你是谁?”脱口而出。
“我是谁?哈哈哈……”
满腔的怒火,和一股浓浓的的悲怆同时涌上丁桂凤的心头,她浑浊双眼之中的冷意如同利箭般射了出来。
“真是太好笑了,你站在我家的地盘,你居然问我是谁?”老太太一字一句的诘问尖锐异常。
“丁桂凤?”这个叫谢翠花的妇女瞳孔猛然一缩,终于认出来了,
“你这个里通外国的资本家婆娘竟然还没死?而且还敢在这里出现!”
丁桂凤一张脸徒然涨得通红,她狠狠的啐了一口谢翠花,
“贱婢,你明明知道,我们家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你和张栋梁两个狗贼,竟然为了一点私怨害得我家家破人亡……”
这番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目赤欲裂。
随着那一句句宛如泣血的哭诉,这些年遭遇到的种种艰难苦厄在一瞬间涌心头。
丁桂凤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接着说道,
“谢翠花,你这个心被狗吃了的贱婢,你快饿死在街头,是我将你带回来,还收留了你,没想到,我救回的竟是一条恶毒的毒蛇,我……我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