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落安静得没有一丝人声,只有顾征麟背着手站在屋檐下。
“父亲在这儿等我?”她笑道。
“顾澜庭,你还有没有良心?”顾征麟被她这一笑气得两边的络腮胡微微抖动:“你妾母差点被你吓得腹中胎儿不保!”
“东西都还回去了么?”她挑起眉锋,张扬着几分锐气。
“大夫还在替你妾母诊治,你张口闭口就是你母亲的东西,这是死人的东西重要,还是活人的命重要!”
顾征麟憋着一口底气吼道,还狠狠地瞪了顾澜庭一眼。
“死人的东西……”她喃喃地低声重复,握着佩剑的手骤然收紧,指尖深深地抵在掌中:“原来在你眼里,我母亲只不过是个死人。”
再抬首时,黑眸杀气骤现,顾征麟如同望进一潭深冷的池水,他怔然立在原地,一时竟不能言语。
顾澜庭缓缓越过顾征麟进入房中,等他惊醒时,她人已到了陈荣芳的床前。
这沁香弥漫的雕花紫檀大床,乃是言氏的陪嫁,陈荣芳紧闭双目,正不死不活地躺在上面,一边坐着的,是正在替她诊治的大夫肖培升。
听到声响,肖培升还以为是顾征麟进来了,正打算好好地吹嘘一番,却见一身清冷的顾澜庭依在床头,她的面容隐在半昏半暗的光影里,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渗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