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劝小蓟看开点,练左手剑,也算一条出路。
小蓟觉得她在说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让她滚:“你现在高兴了是吧,没有了我,世子爷身边只有你一个,从前有我在一天,世子爷永远不会看重你……”
蝉衣不想和小蓟争吵,如小蓟所愿,痛快滚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来给小蓟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蝉衣则到了萧云庭身边。
萧云庭在把玩那枚令牌,蝉衣就静静站在离萧云庭一丈远的角落里,像个木雕泥像。
小蓟总想引起萧云庭的注意,蝉衣就不想。
一日为婢,终身为婢,婢女的本分是伺候世子爷,而不是想办法获得世子爷的宠爱。
半晌后,萧云庭将令牌收好,冷笑道:
“蝉衣,你也猜到了,断小蓟手臂的高手,是孟怀谨的人。那些话不是对小蓟说的,是对本世子说的。”
蝉衣低头称是,“孟大人识破了世子爷您留在京城的替身。”
萧云庭本来也没指望过他金蝉脱壳的事能瞒孟怀谨多久。
或许可以瞒过其他人,却瞒不了孟怀谨……孟怀谨到底还是和别人不同的。
孟怀谨身边有高手,萧云庭早就知道了。
孟怀谨把人派来淮南,萧云庭并不意外。
那个高手,就是孟怀谨给程卿安排的护身符,这样的底牌,必定要在程卿遭遇十二分的危险时才会出手相救。
孟怀谨派来保护程卿的人,将程卿到淮南的所做所为全看在了眼里,定然也包括程卿和一伙反贼来往的事。
萧云庭心中很好奇,等孟怀谨知道这些事后,又会有什么反应。
是继续做关心爱护程卿的“师兄”,还是和程卿划清界限,甚至是和程卿割袍断交?
萧云庭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如果程卿都不是表里如一,孟怀谨自然也不是。
这对师兄弟,相互间就没有坦诚过,谁也别嫌谁说谎!
萧云庭真是越想越想笑,然后他就真的笑出了声。
程卿和章先生那伙人勾结,孟怀谨又有自己的身世秘密,等两伙人争斗起来,程卿和孟怀谨岂不是要兵戎相见?
到那时,就不知孟师兄会不会对程师弟手下留情了!
……
祁指挥使夺回了濠州,祖陵不在长巾贼手里了,石总督和五皇子一起指挥的平叛大军再无顾虑。
李丁山想要投降都晚了,求招安这种事要讲天时地利,王大器选的时机好,李丁山等人根本没有和石总督谈条件的筹码。
没了出谋献策的章先生,没了粮草,李丁山等人的失败已成了定局。
王大器想杀程卿,没找到机会,程卿反过来也是一样。
程卿还来不及收拾他,这人想着将功抵罪,马不停蹄带着以前的部下去前线和李丁山这个旧主拼杀了。
一时间,程卿在濠州无事可干,心中惦记着五河县,得到骆竣允许后,干脆回了五河县。
五河县外现在聚集的流民已超过二十万人,是淮南赈灾的第一线。
连荣九那样的纨绔公子都投入在了赈灾中,倒是不见何婉。
“老员外病倒了,何小姐忧心老员外的病情,也病倒了。程大人,您赶回来的时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