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所言甚是,吾等也是知道了石总督不在淮南才派兵前往,一路埋头行军不敢走漏风声,眼看着已经破掉淮安的城防,不料石总督在紧要关头又赶回了淮安城!”
赵将军忍着眼痛向军师章先生解释。
一时被收走兵权没什么,等他养好伤,借着和天王的情谊,还有重新拿回掌兵权力的机会,可若军师认为他不堪大用,他想再翻身就难了。
围攻淮安的事,赵将军有按军师说的做,关键时刻石总督赶回了淮安,是气运不眷顾义军,并非赵将军的错。
溃逃途中顺便抢掠虹县却是赵将军自己的主意。
他没想到会在虹县翻船,自然要说清楚缘故。
抢掠虹县的决定没错,错在没料到坐镇虹县的程卿那么厉害!
赵将军将程卿狠狠吹捧了一番,听得其他几个将军都半信半疑。
真有人如此厉害?
人家不过才十几岁,屋里这些人,个个都三十岁往上。
特别是赵将军,也是识文断字的,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坑得这么惨!
天王极是无语,“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黄口小儿,岂有你说得那般厉害!”
如果狗朝廷的官儿那么聪明,怎会被义军占据淮南地区!
杀的官多了,天王已经对朝廷命官失去了敬畏心,大多数朝廷命官都像被他们拖出衙门斩首示众的濠州知府,是没有真本事的蛀虫。
倒是蜡黄脸的章先生,听完后冷笑一声:
“那是你自己头脑不清醒,要去抢虹县,人家是科考选仕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若不厉害,其他落第的读书人,更是狗屁不如了。”
天王被章先生训了几句,尴尬一笑。
章先生就是落第的读书人,若六元及第的状元都不厉害,章先生更没有可以站脚的地方了。
天王也是一时忘了这茬,不小心就戳了章先生的痛处。
不仅是天王和赵将军,其他人也早已习惯章先生的阴晴不定。
章先生是有大才的,可惜时运不济,未能跻身朝堂,委委屈屈来辅佐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偶尔有尖酸之语很正常,大家都要体谅章先生……不体谅也没办法,虽然章先生瞧着文弱,屋里这些人却不敢得罪,章先生要弄死谁不靠拳脚兵器,靠的是脑子。
章先生骂得众人不吱声,赵将军一拳击在床头:“先生所言甚是,赵某也是这样想的,六元及第的状元郎终归是不同,赵某想将那程状元抓到淮南来,没想到虹县忽然来了援军,赵某腹背受敌,这才功败垂成,可恨先生不在虹县,赵某被那程状元耍的团团转,唉!”
把程卿抓到淮南来?
赵将军真是人头猪脑。
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在朝廷有大好前程,为何要自甘堕落和一群贼逆混在一起。
章先生庆幸赵将军的计划失败了,不然真将程卿抓到了淮南,章先生反有点棘手。
王将军一脸杀气腾腾,“先生,难道王某人的儿子就白白死了?”
章先生眼皮一耷,“你急什么,那位程状元奉旨到淮南赈灾,你不用带兵去找,程状元自己就会走到淮南来。淮南已尽在义军掌握中,你不利用这等优势,却要拿短处去碰别人的长处,是何道理?”
王将军被训得满脸通红。
然仔细想想,章先生说得话又让人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