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方法很好用,案子怎么断是皇上的事,我们只要把已经掌握的证据上呈给皇帝就行。”
萧云庭有时也不懂程卿,胆子是忽大忽小。
敢提着脑袋来调查‘厌胜案’,敢看慎刑司行刑,事后却不敢吃酒糟羊羔肉。
好比现在,眼看着要领功劳了,程卿又有点缩,迟迟不肯揭开‘厌胜案’最后一层面纱。
怎么,怕死的人多?
怎不想想,如果皇后的罪名被坐实,死的人会更多,坤宁宫所有宫人都活不下来。
程卿的纠结,萧云庭自然没办法感同身受。
她的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程卿原本想得好,自己只要把千秋宴好好办完,皇帝肯定有赏。皇帝若问她想要什么,程卿就请皇帝准许御医为‘小磐’整治,趁机切半粒药丸让御医检查下是什么成分。
计划没有变化快,千秋宴被人毁了,程卿自己也半推半就的跑来调查‘厌胜案’。
皇帝的奖赏没捞着,在慎刑司耽误这么几天,转眼又将是每月一次的毒发之期。
她觉得靠自己意志是能挺过去的,大不了再次被痛昏。
但那得是在程家,而不是慎刑司。
在这里痛昏,谁要是好心给她叫来御医,程卿就彻底完了。
就算怪老头给的是毒药,程卿也得咽下去,两害取其轻,一个是长远伤害,一个是立刻要露馅,程卿只能选择饮鸩止渴。
她趁着萧云庭出去的功夫把药丸吞了,药还在嘴里呢,萧云庭忽然折回,程卿好悬没被噎死。
就这么一耽误,药丸外面的蜜衣就融化了,苦味在程卿口腔绽放,她赶紧端起手边的茶把药丸咽了下去。
萧云庭看她噎得眼里都泛着水光,莫名其妙:
“你吃什么了?”
趁他出去一趟,偷吃桌上的糕点?
“没什么,我打算去审金蕊了,萧世子你来不来?”
程卿走了出去。
萧云庭并没有马上跟着,他的眼睛扫过桌子,摆在盘子里的糕点,程卿一个都没碰过。萧云庭对这些很敏感,特别是入口的东西,一旦离开过他视线,他是绝对不会再碰——小蓟姐姐就是这样被毒死的,萧云庭自己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所以程卿背着他吃什么了,慌慌张张的。
萧云庭鬼使神差端起了程卿留下的茶盏,放在鼻下闻了闻。
除了茶香,还有一丝异味。
萧云庭常年以药当饭,对这些味道岂能不敏感。
闻起来似药非药,不像什么好东西。
萧云庭向院子里的小内监招了招手。
小内监低眉顺眼小跑过来,“世子。”
萧云庭把程卿喝过的茶盏指给小内监看。
“收起来,让人好好查查,盏壁上可能还留有两分药性,手脚快些,不要让那两分药性也散去,本世子要知道他吃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