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谨并没有什么动静,今日奉诏去给小皇子们讲学了。
俞总旗纳闷:不是约了孟怀谨,那程卿去铁匠铺做什么?
在俞三的印象里,程卿就是武力上的弱鸡,厉害之处在头脑和黑心肝儿,铁匠铺这种地方,连俞三都不会去。
铁匠铺的老板一开始还对程卿诚惶诚恐,慢慢的那戏也演不下去了。
因为程卿的毒开始发作,她脸色非常不好,打铁的炉子里燃着熊熊火焰,屋子里非常暖和,程卿坐在椅子上都一个劲儿擦冷汗。
还因为铁匠铺外面,几个锦衣卫的校尉一直在打转,一个穿总旗官服的年轻官员跃跃欲试,看那样子随时都要闯进来。
原本拘谨又佝偻的铁匠铺老板很无语,慢慢挺直了腰,双目炯炯有神:
“程大人,您不要欺人太甚!”
程卿勉强一笑,“我是来照顾你们生意,哪里欺人太甚?”
不打铁器,可以求医,程卿说照顾生意就是指这个。
说真的,俞三的骚气隔着三里路程卿都能闻到,她坐在铁匠铺里望出去,恰好能瞧见俞三在街对面的楼上探头探脑——俞三这个锦衣卫的总旗得来突来,还没经过专业的盯梢培训啊,像程卿这样经过一点训练的都能窥破。
这种能力是程卿上辈子学到的,程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自然容易被坏人盯上,程卿的一个堂兄就被人绑架过,虽然最后人被警方从绑匪手里救回来了,留下了很重的心理疾病,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惊惶不安,人基本上是废了。
程家的大家长吃一堑长一智,除了给家人请保镖,也要求大家接受一些最基本的训练。
程卿都能发现,铁匠铺的老板自然也能发现。
锦衣卫办差就是这么嚣张……程卿还忍着痛补充道:“为了我们双方的安全,还是商量出个可行的办法吧,若是我在您铺子里‘发病’,外面的锦衣卫肯定就冲进来了,您的铺子里,可有一些不方便让锦衣卫知道的秘密呢!”
老板被程卿气得胃疼。
这是什么状元啊,居然拿地道的秘密要挟他!
“程大人您稍等!”
总觉得铁匠铺老板是咬牙切齿说这话的?
小腹的疼痛一阵阵袭来,程卿的意识有点模糊了,火炉滑开一个口子,地道露了出来,铁匠铺老板把她扶了下去。
这一次,程卿醒来没有在乱坟岗,反而在一间柔软的大床上。
她只穿着中衣,躺着的被褥像云堆一样松软。
古代的床都比较硬,和程卿穿越前睡得高端床垫完全不能比,这么软的床,如此丝滑舒服的被褥,她穿越后还是第一次感受。
这得铺了多了层褥子啊?
程卿一下想起“豌豆公主”的故事。
有人给了她豌豆公主一样的待遇。
程卿感觉很荒诞,特别是在看清楚自己所睡的床后——她以为自己在一间屋子里醒来,并不是,她还没下床呢,这张床是拔步床制式的,却比一般的拔步床更大更豪华,一张床就能占满正常的整个屋子。
不对,正常的屋子很难容下它,它只适合放在宫殿中。
程卿忍不住用手摸了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