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长公主府的赏梅会,你去做什么?”
红色是个很鲜亮的颜色,若能压得住,很衬气色,若是压不住呢就显得特别土。
俞三恰恰是能压住的那类人,谷宏泰觉得带俞三去长公主府,或许会抢去自己的风头。
俞三嘿嘿一笑,“自然是去见见世面,昨夜你可不仅说要借银子,还向我吐露了心扉,说自己对柔嘉县主……谷兄,难道在你心中,我是那么不值得相信?我纵是对县主有意,有谷兄在的地方,县主哪里看得见我!”
这倒是大实话。
就算柔嘉能看上俞三,长公主也看不上俞家。
靖宁伯府的门槛在长公主眼里都差了,何况是俞家?
谷宏泰借俞三二千两银子,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拿人手短,自然无法拒绝俞三的要求,答应赏梅会时带俞三一起去。
“赏梅会其实是柔嘉县主的生辰,带去你可以,你可不能空着手!”
“那是自然,我会给县主精心准备一份生辰礼。”
“……也别太精心了,压过我的风头怎么办?”
“谷兄说了算。”
还得给那县主准备一份生辰礼?
说真的,除了俞家的亲眷,俞三还没在哪个女人身上花过钱呢。一想到要给县主花银子,俞三心中很膈应。
等等,好端端的他也不会想起来去长公主府,这笔银子说到底是为程卿花的,而不是那什么县主!
不错,正是这样。
俞三把即将花出去的一大笔银子算在程卿头上,想到程卿看到“账单”时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
谷宏泰被他笑的好烦!
俞三多半是能通过考核才笑的这样高兴。
大家都精通吃喝玩乐,凭什么俞三还能兼顾学业?
谷宏泰很不爽。
等国子监的考核真正开始了,谷宏泰更不爽。
提笔就头疼,还考什么呀!
他很想把考核卷子空着交上去,又怕王祭酒哪天见了他爹打小报告。
答错了是一回事,不答是另一回事,前者说明他学业水平,后者代表他治学的态度,他要敢交白卷,他爹靖宁伯一定会让他这个年非常难过!
谷宏泰忍着宿醉的难受,搜肠刮肚答题。
这些考核题对正经考上举人的监生来说并不算很难,架不住题量大,整个四书五经都有涉及,程卿和董劲秋用了三个时辰答题,程珪和俞三等人则花了快四个时辰。
谷宏泰这样的学渣用了整整一天都没写完,直到国子监强行收卷,谷宏泰的卷子上还有空白。
“哎,我还没写完!”
他恨不得夺回自己的试卷再写一写。
至于考完再找程卿算账的话,被考核的阴影笼罩着,谷宏泰这一天都没顾上。
等他被强迫收了卷子,天色尽黑。
程卿?
程卿早就下学离开了国子监。
谷宏泰怕这个讨好柔嘉县主的差事被别人抢去,今天诚心堂和修道堂所有监生都要考核,率性堂却不用参加。
别趁着他考试的时候,率性堂那几个人已经下手了吧?
谷宏泰急冲冲去打听消息,却得知一整日,率性堂都风平浪静,并没有人为难程卿……这些人都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