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靖宁伯的儿子身子往前倾,一手抓住了窗沿,显然没法理解自己眼睛所见的一切。
学渣当然很难理解学霸,不,学神该享受的待遇。
那个来报信的监生又被靖宁伯的儿子打发出去,一定要弄明白王祭酒如此反常的原因。
岂止是靖宁伯的儿子好奇,整个教舍的人都好奇。
这回,打听消息的监生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返回。
“祭酒带那姓程的去考核了,一同考核的还有董劲秋!”
“考核什么?”
“不知道,屋子里只有那姓程的和董劲秋在答题做卷,祭酒和孟学士在屋外喝茶……”
这么冷的天,你们在屋外是喝茶还是喝风呢?
怎不去吃屁哟!
俞三和程珪对视一眼。
答题?
他们这些新来国子监的监生,若有举人功名,是无需考核的,直接就被分到了诚心堂。如果要进入最高等的率性堂,则要经过明年三月的考核……俞三和程珪都觉得明年升入率性堂是一件鸡肋的事。
因为他们上京,首要目标不是在国子监长期学习,而是参加明年的会试!
会试一过就是殿试,殿试一般不会有罢落的贡士,不过是金銮殿上等着皇帝钦点一二三甲的排名。
三月一放榜,会试若通过,顺理成章就过了殿试。
有了进士功名,自然就从国子监‘毕业’,无需在这里继续学四书五经。
要深造,也是去考庶吉士,去翰林院熬资历,而非回到国子监。
所以俞三和程珪一点都不着急参加率性堂的考核试,那对俩人来说不是好消息,意味着两人在会试中落榜了,会长期留在国子监,以待下一科会试!
俞三和程珪,包括周恒,这三人在诚心堂,与靖宁伯的儿子在同一教舍,意义却绝不相同。
他们是凭举人功名进来的。
靖宁伯的儿子则是混时间升上来的,十三岁就被靖宁伯送入国子监,十九岁了还在诚心堂混着,迟迟不能升入率性堂,自然也就迟迟不能从国子监毕业。
可以预见的是,靖宁伯儿子还会这样混下去,直到靖宁伯忍无可忍,舍下脸面走关系为儿子谋一个差事。
学渣的敏感度很低,俞三和程珪,包括周恒,这三个年轻的举人纵比不上学神,那也是妥妥的学霸。
学霸们一听到程卿被拎去做试卷了,同行的还有董劲秋,就很敏感的想多了。
——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那就等等吧。
很快就能知道了呢!
靖宁伯的儿子一次次催人去打探,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后了,众人吃过了午膳,到了下午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祭酒带着那个姓程的,带、带着他——”
“好好说话,不要大喘气,带着他去哪里了?”
打探消息的监生也不全是跑来跑去累的,更多是被打探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祭酒带着姓程的去了率性堂!”
“去率性堂做什么,难道是要亲自带他参观完整个国子监……“
靖宁伯的儿子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