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帷帽女子打完人毫不留恋走了,孟怀谨的脸颊留有一个红印,程卿都替他尴尬,孟怀谨自己不以为然,与程卿就此别过:
“程卿,我在京城等你,给你三年时间够不够?”
考秀才和考举人都不用去京城,唯有考进士才要上京。
孟怀谨想要她参加下一科的会试?
程卿豪气顿生,“师兄,三年时间足够了,不见不散!”
她站在岸上挥手,孟怀谨所乘坐的船逐渐远去,程卿忽然问司墨:“是谁打了孟师兄?”
司墨低着头:
“……像是蓉小姐。”
蓉小姐,李氏和五老爷的老来女程蓉?
她只在一次去五房时见过程蓉,按辈分要叫对方姑姑。
孟怀谨上京赴考,程蓉坐着马车追上来给了孟怀谨一巴掌,怎么看这当中都有问题啊。
程蓉今年和她大姐年纪一样,也是待字闺中……程卿觉得自己无意中知道了一个大八卦,她没有再追问司墨,回去后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程蓉的感情生活自有李氏操心,程卿要操心嫡亲大姐退婚一事。
柳氏虽然同意退婚却不想将此事闹大,要求低调退婚拿回大娘子的庚帖,程卿便想了个办法:
“那我带大姐去永阳县探亲吧,把齐延松一起叫上,当着齐家人对质,在齐家就把婚退了,风声不会传到南仪来。”
要按程卿的性格,齐延松想以妻做妾,她非得闹个天翻地覆。
偏偏打了老鼠怕伤着玉瓶,为了大娘子考虑,此事不宜高调。
真是郁闷!
恰好齐延松的伤也好了,程卿和他来往密切,又忍着恶心邀齐延松参观书院,没两天两人就好的能同穿一条裤子。
抵足夜谈是夸张了,齐延松的书房程卿随便进出。
程卿把齐延松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自觉有了十分把握,就邀齐延松一起去永阳县。
齐延松一个人不太敢回去,但若带大娘子和程卿,他就很积极了。
有亲戚上门,家里不会细问他银子花到了哪里,他手里的银子也不多了,给诗诗姑娘送礼都不大方,是该回家拿点银子花销。
程卿定下了出发的时间,也雇好了船,还未启程,就有一行人打听到杨柳巷,齐延松垂头丧气跟在后面。
领头之人年过四旬,五官轮廓都和齐延松很像,快步走到门口的大娘子肩头颤动:
“……舅舅!”
来人正是齐氏嫡亲的哥哥,大娘子的亲舅舅,也是齐延松亲爹。
大娘子还是几年前见过齐大舅了,那时齐大舅去看她,给她带了许多礼物,还与程知远交换了庚帖,亲上加亲,定下了大娘子和齐延松的婚约。
‘程卿’的记忆里也对此事有印象,齐大舅那时极为和蔼,摸着‘程卿’的脑袋恭喜程知远后继有人。
现在,齐大舅的眼神一片冷漠,不说对程卿热情,便是看大娘子都像在看陌生人。
“我此次上门,第一是为了看一看外甥女,第二是有一件为难事不知该如何开口……你便是程卿吧,还请收下此物。”
齐大舅将一个小匣子交给程卿。
程卿已有不祥预感。
“齐家舅舅,还请屋里说话。”
齐大舅摆手,“进屋就不必了,你将东西收下,再把延松的庚帖还回,我们立刻返程。”
庚帖!
——街坊邻居想堵住耳朵都办不到,男女结亲才需要庚帖,有人来程卿家讨还庚帖,岂不就是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