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油的草海中偶尔会出现色彩缤纷的野花,像极了后世的写实油画。
陇东草海真的很像海,百年不遇的炎热天气让人类和动物都有些受不了,草却像发了疯一般的生长,真的是风吹草低才能见牛羊,当然也可能见到狼。
两条牛犊般的狼冲到面前,墨线却没有丝毫慌张;这个时代游历天下的人都有对抗狼的经验,何况手中还有白五大夫发明的一种叫做‘哨棒’的东西,这次入草海的每个公输家都有一根。
迅速立定了身子,瞪起眼睛望着两条草原狼,墨线将哨棒的一头放在口边,撮唇猛吹,顿时发出一种凄凉哀绝刺耳比的声音,两头狼被惊呆了,不等他继续吹第二下,便夹着尾巴迅速逃开,估计是准备找个地方狂吐一会儿。那种声音就不是狼能听的,在它们听来那就是同类临死前的哀鸣。
墨线松了口气,正准备速离开这里,忽然感觉小腿剧痛、然后就开始发麻,不好!被蛇咬到了。真后悔没听白五大夫的叮嘱,只为贪凉去了绑腿,若是有厚厚的绑腿在,就算被蛇咬到也未必就能伤及皮肉。
眼前黑乎乎一片,好像看到了满天星星,腿没了力气,再也站不住了,顺着草坡就滚了下去
我就这样死了麽娘亲还在等着我回去,不可以死的!
眼皮似乎很重,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睁开,眼前白花花的是什么像是一张模糊的人脸,脸蛋圆圆的,长长的头发没挽起来,而是梳成数根手指粗细的小辫子垂在鬓旁和脑后,高高的鼻子、深深的眼窝,略带淡黄色的瞳孔只能勉强认出这是个女人,是她救了自己
“来自华夏的男人,你终于醒了。一定是光明天不许你死去,否则被乌梢蛇咬到的人,是很难活下来的。喝了这碗羊奶吧,等你有了力气,木卓贝要和你说话,你是个木匠麽我看到了你的锯子和锤子;你的心地一定很善良,因为木卓贝看到了你随身携带的鸽子,那是光明天最喜爱的动物;可是,为什么你下会藏了一块红布呢我们义渠的小孩子最多到三岁就不会用这种东西了”
这个义渠女子的皮肤不够白、也不够细腻,双手甚至还十分粗糙,五官最多只能算是不太难看,可是她笑得很爽朗,鼻子很高,眼睛很大、很明亮,看到她的笑容,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墨线仿佛是看到了雨后的和阳光。
“谢谢你救了我,木卓贝。我就是一个流浪的木工,希望在草原赚取足够的金钱,才好回家娶老婆;娘亲每天都在催我,她想要个孙子。”
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墨线所谓地看看被木卓贝取出的那面红旗,脸微微红了下:“这块红布是娘亲要我藏在身上的,说是可以带来吉祥。你你是怎么取出来的”
“当然是从你下取出来的!”
木卓贝的笑声几乎要穿透了帐篷:“原来是个没见过女人身子的男人啊,脸红什么我要为你吸出蛇毒,当然要脱去你的裤子了,哈哈哈”
似乎笑了几声还不够,她又放肆的大笑起来,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墨线呆呆地望着她,不觉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薄布被,脸变得红了。
木卓贝是个作风粗线条、其实很细心的女人,她的ri子过得并不宽裕,帐篷外只有十几只羊和一头瘦弱的牛,她吃的多是青稞粑粑,最好的食物就是栗面了,这还是战争开始前从秦人那里换来的。可每天给他吃的却是香喷喷的羊奶和热腾腾的手抓羊肉;墨线坚决要同她一起吃,她就拍拍自己还算纤细的腰肢,笑着说她已经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