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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强拿来了比香松子珍贵一百倍的南海沉香木,已经斩成了食指长的一段段,取出原本燃烧在香鼎中的香松子,这东西可以扔了,放上两段沉香木进去,一种品格更高的香气就开始散发出来。
像这样的香鼎居然只有一个,就放在白栋和卫鞅身边,贵为一国君主的老赢连也只能眼巴巴看着,骊姜更可怜,要顾忌国后身份正襟危坐,却还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显是对沉香木无限神往。
臣子们看得又是心酸又是嫉妒,国夫人盼望的是南海沉香木吧这东西还是君上复位那年,楚国送来的贺礼,据说连周天子都喜欢,却也舍不得天天烧它,这小子与卫鞅好大的福泽!
谁也没想到论辩场上竟会风云突变,那小子输都输了,一觉醒来却讲开了故事卫鞅已经沉迷其中了,上大夫、公孙长史也在闭目思索,可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与辩题无关吧一个是国土之争、一个是商家纠纷,似乎怎样也联系不到一处,难道是我们太蠢了
“细君,你如何看”
老赢连其实也糊涂,马上的君主哪会懂这些弯弯绕呢,看到骊姜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正好打开话题。
“臣妻隐隐觉得,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先前就是装睡,什么梦中找到的故事,臣妻可不会相信。不过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君上请想,那个吕齐不就是公子夷吾麽”
“嗯寡人也有此想,如此说来,那故事中的吕家就是当日的晋国,范家就是老秦,可这个故事中的吕家范家似乎都没有做错什么,依寡人看,该是范家去寻吕齐的麻烦才对,那不是要我秦国向公子夷吾索要河西之地这小子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结果”
骊姜没说话,她也没能找到答案,总之白栋这小子太可恶了,无论这场论辩结果如何,都要抓这小子过来,认真拷问他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有这样的变故,就不能先将结果告诉君上故做神秘的臣子估计都是屁股痒痒了。
“白子,从本案来看,吕家范家似乎都无过错,范家要追索货物,可以去寻找那个吕齐,如此一来,纠纷自然消除,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呵呵,这样的道理普通人也能看到,难道卫子的识见只是如此麽”
白栋笑道:“寻找吕奇自然是范家的权利,可范家的权利难道仅限于此如果寻找不到那个吕奇,或者找到他时发现货款已无,难道范家就应该白白承受损失,难道吕家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如果找不到吕奇,莫非还要吕家承担责任可吕家如不承担,范家的损失又要如何弥补呢让我再想想,此案看似简单,其实复杂无比,隐隐是对我法家手段的最大考验,妙得很、妙得很!”
卫鞅沉思片刻,忽然双眼一亮:“若是鞅没有猜错,吕奇与范家立下的约定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可这份约定分明逆法,应该没有任何效力才对我想不出了,请白子教我。”
“卫子能想到从约定入手,果然不愧法家名士,可惜卫子成见太深,难道这份约定就一定是逆法无效的麽为什么不可以是‘效力待定’”
“效力待定白子此言何解”
看了卫鞅一眼,白栋暗暗摇头。若说这个时代还有人能够理解‘合同效力待定’和‘表见代理’这类现代民法的概念,恐怕也只有卫鞅了,只是如今看来,就连他也有些理解困难。这还只是表面理论而已,成立‘表见代理’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后世法律理论中的‘保护善意人’原则,不过现在要让卫鞅明白什么是保护善意人,怕是更为艰难。
“家师去过的这个海外之国人文鼎盛,法治更是无比先进,对于这一类交易纠纷,有着详细的法文规定以为调整。可要理解什么是效力待定,我必须先请教卫子一个问题,世人皆有特点,请问法有没有特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