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道(2 / 2)

这是集体性的郊游。公车沿着古河道上溯到那个年代:一群赤膊的汉子,弯腰埋头,一条历史性的长河开通了。那帝王,那纤夫,都化为了长河中的一朵浪花,打了个旋儿又湮灭。不过是瞬间的神游。杨花依旧,春风裁柳,这是一个充满盎然情趣的春。

烟波浩渺,柔梢轻拂,鸭鹅争戏。还没到真正的涨潮季。这儿河面宽阔,它本身就是一个被串联在一起的湖。河滩上生机勃勃,草还泛着翠色,不知名的野花早已怒放。

班导还算开明,秉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让我们自行组合。我、他、悠悠三人一船,在班导的眼皮底下开溜,驶向一个绿树环抱的孤岛。其实用‘一个凸起在凹地的土包’来称谓它更适合,离岸二十来米,上面鸡鸭成群。没有主人。不过他应该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这些鸡鸭却没有它们主人那般顾虑。闲庭信步般在我们周围转上两三圈,示威仪式一结束,又悠哉悠哉地晃回去,继续啄它们的食,争它们的偶。

小岛的背面的滩上有一块横卧的熔岩,不知来自何时,出自哪里。坐在上面可以肆意的欣赏着湖面上来回游弋的小船,淘沙的货轮,闲游的情侣……我们却可以凭借巨石的阻拦,躲避他们的视线。

波虽不柔,仍有水草在油油的招摇。悠悠在一处悬空处坐下,脱掉鞋子,用脚掀起一帘水花。“好冰啊!”悠悠惊呼,“你们两个要不要试试?”他摇头,面部表情比这一池春水还冷。“算了吧,你还是上来吧,别冰着脚。”悠悠吐了吐舌头,朝后挪了挪身子,把脚半悬着。她说这样更能感受春风沐雨的情调。

(五)

我们已经脱离了集体很长时间。在悠悠的撒娇、抱怨声中,我们划着小船回到了河滩,把船还给了一位八十高龄的老人。老人很豁达,一头白发在阳光下放着银辉,耀眼夺目。老人熟读《易》、《礼》,儒道兼修,是渊博之人。说起话来,大有苏子泛舟赤壁的那份豪情。一垂纶竟钓尽满江春。此时,不知发翁可安好,可否有泛舟湖上“独钓寒江雪”的兴致。

(六)

忘了有多久,再没来过。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了那个时刻,偶尔回忆一下来慰藉自己离开后的空虚。而这一切,只有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