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李承乾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严肃的谈话到此也就结束了,长孙出现的永远是那么的准确。
一壶热茶倒给皇帝,再把茶杯放到李承乾面前,长孙这才坐在皇帝身边说:“难得您一路顺流而下,匆忙间赶到了登州,兕子这丫头还没有取名,您是当父皇的,就给她取一个小名和名字吧。”
按理说,取小名也应该是当父亲的权力,可是听到长孙的话,李世民却皱了皱眉,说:“小名就叫兕子,挺好,朕看这个丫头身子瘦弱,又是不足月就出世的,有个壮实点的名字就挺好,至于名字嘛...”
皇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就叫明达吧!”
长孙在一边连连拍手:“明达好,佛教中,明指三明,达指三达。在阿罗汉叫做三明,在佛则叫做三达。象征智慧,对世事了悟通达。陛下为公主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这丫头聪慧伶俐。有佛祖的庇护在,也能让这个丫头平安长大。”
都说夫妻一心,听了长孙的话,李世民哈哈大笑。他的本意就是这样,这种心贴心的感觉,可不是那些年轻的妃子,或者别的嫔妃能够给他的。
办公桌对面,李承乾偷偷撇撇嘴。兕子是在月光照在大殿之前的那一刻出生的,叫李明月也比明达好听啊,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像是男孩子的名字。
不过,给兕子取名字是李世民的特权,不容他人染指。哪怕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说起兕子了,李世民又转头看向李承乾,皱眉道:“说起兕子,小子,你离开长安的时候,可是把太子妃苏氏、侧妃阿史那什么的还有那个良娣一起带出来的。如今李恪都有孩子了,你这个当太子的竟然还没有孩子。皇家无私事,已经有大臣上书询问东宫的事情了,不是朕说你,孙思邈那个老杂毛让你十八岁再破身,你就一定要遵守?”
“老....老杂毛....”
李承乾很想笑,却忽然觉得笑出来很是失礼,只能憋着。这样憋笑,没一会儿肚子就疼起来了。
至于一边的皇后,早就尴尬死了。
因为,就在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孙思邈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回来禀报。
看粪便判断孩子的消化情况,长孙自然早就是大师级别的了。不过,有孙思邈在,自然是询问更加专业的人士才稳妥。
所以,每三天,孙思邈都会来检查一下兕子的情况,特别是粪便,更是重中之重。
皇帝跟李承乾谈话到尾声的时候,他就在皇后的安排下悄悄的进来了,谁知道前来汇报的时候,正好听到皇帝的话。
眼角的余光撇到孙思邈,就算脸皮厚李世民,都不由得变红了。
“哎呀,朕正念叨着孙道长呢,没想到孙道长您就到了,真是巧啊。数月不见,孙道长神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
慌乱之下乱七八糟拍马屁的话就顺嘴说了出来,可是当察觉到说了什么的时候,李世民就更尴尬了。
这也就是孙思邈,换个人过来,恐怕他会把“杂毛”再说一遍。没办法,就算他是皇帝,对于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还有孙思邈这样悬壶济世的、纯粹的善人,都必须予以尊重。真正的普世法则适用于任何人,自然包括皇帝。
孙思邈拱拱手道:“陛下不用惊慌,杂毛的称谓,贫道也听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妨事。小公主身体健康,因为不足月的原因,吃的很少,皇后娘娘不妨多喂几次,也好让她快些生长。”
长孙连忙蹲身感谢。
“另外....”
孙思邈上前几步,对皇帝拱手道:“陛下,长安人是内陆人,身体属土,而登州地处海边,身体属水,您自长安一路疾驰而来,恐会水土不服,轻则头昏脑热,重则卧床不起,还是让贫道为您把把脉吧!”
水土不服?本来没什么,可是被孙思邈这么一说,李世民顿时觉得浑身难受起来,只好起身拱手道:“既如此,有劳道长了。”
见孙思邈一脸严肃的走过去,李承乾只好转过头去,抓紧时间笑两下。很明显,老孙这是想报复了,虽然俩人相处的时间零散之下不是很长,但是他很熟悉孙思邈的性子。除非是真正亲近的人,否则他不会主动去看病。如今突然要给皇帝号脉,估计是要报复一下。
不过想来也是,这几天听说老孙实验几种海菜的时候,吃坏了肚子,差点一命呜呼,用尽浑身解数,仍旧没有效果。后来,用登州的土方才捡回一条命。自己一身医术比不上土方,正让孙思邈郁闷呢,如今被皇帝叫“老杂毛”,自然心情很是不美丽。
号了一会儿后,孙思邈才说:“陛下今日可感腰眼疼痛、昏昏欲睡、精神不济且难以集中?”
听到孙思邈说的这些,李世民惊讶道:“确实如此,朕本以为是舟车劳顿所致,想着正午的时候睡个觉,听孙道长的话说,可是水土不服的症状?”
“非也非也,陛下这是肾水不济,昨夜通宵行房事所致。岁月不饶人,陛下元阳本就破的早,登基为帝后不仅要操劳国事,还要照顾后宫嫔妃,长久以来、旦旦而伐,自是不妥。要是还不引以为警,恐怕四五十岁的时候,就没有精力喽!”
明明是很十八禁的话,但是在孙思邈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坦坦荡荡。
这话,说得皇帝脸更红了,一边的长孙更是偷笑不已。
皇帝这一次出来,虽然一路赶路,但也没闲着。出宫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年轻的妃子同行,如今才到登州,就有了身孕。结合孙思邈的诊断,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