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雄起吧少年军(2 / 2)

马超志不在此,与匪军枪来刀往战了几个回合,便佯装不敌渐战渐退。

汤阎心底暗喜:“看来这少年孟起只不过是仗着盔甲之利,近身搏杀却稀松平常,适才差点被他唬住。”

想到此,步步紧逼将马超打得越加退后。

眼看对方左右支拙,汤阎抽冷子在马超露出破绽时补上一刀。

马超穷于应付,赶紧挥枪去挡,后背已是数把刀砍了上去,幸亏有铠甲阻住,否则小命休矣!马超抡起长枪奋力拨开匪军,急忙回身向山道上跑去。

汤阎大喜,一挥手示意匪兵跟上,自己已经率先追了上去。

却看不到黑暗里马超邪邪地冷笑,一脸成竹在胸的笃定。

少年军为何会出现在此,还知道他们洗劫了官仓?东北虎隐隐感到不安,倒不是怕这一群毛孩子,而是怕西凉府马腾的官军。

为防夜长梦多,再也不敢有所耽搁,便急忙催促东北营继续赶路。

山路上火把摇曳,山匪们运粮匆匆,真正好似老鼠搬家。

汤阎带人追击马超一直相隔不远,不觉追出去数百步之远,转过一个弯道却失去了马超的踪迹,只好停下来四下里寻找。

这段山路倚山而开,是通往龙首山的必经之地,也是最难行走的一段路程。

抬眼看,山石嶙峋突兀高高悬在半山腰上,黑夜里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而另一面是悬崖深沟,路宽不到两丈,只此一条道,他能藏到哪里去?

汤阎正在疑惑,突然脑后破空之声疾至,他下意识里侧身闪避,一块石头便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后,跌落在地。

饶是他反应快堪堪避过,一边脸上却已被划破,剧痛传来血珠沁出,拿手一抹便糊了满脸。

“小心,有埋伏!”汤阎话还未落,噼里啪啦一阵乱石就已兜头砸来。

劈头盖脸而来的乱石有大有小、密集如雨,受山路地势所限,让人避无可避,只砸的匪兵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一会儿,上面的石头停住了,下面的纷乱也暂停了。

匈奴匪兵一部分已经被石头砸下山去,剩下的一部分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还没等喘一口气呢,从山路前方和头顶的山石背后突然跳出了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来,各个拍手嬉笑。

汤阎定睛看去,为首的正是适才追丢的孟起。

几十名少年军立在前方道上,对着匪兵评头论足,耻笑他们的狼狈。

一次次遭受戏弄,一次次被打的丢盔弃甲,汤阎终于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提刀就冲过去欲将这些少年杀了泄愤。

少年军也不多做纠缠,只留了马超应敌,其他人呼啦啦往山路更深处跑了。

马超一人之力将汤阎和匪兵拦下来,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又看见东北虎带着一众匪兵逶迤赶来,便虚晃一枪也向适才少年军的方向飞奔而去。

匪兵连番被挫哪肯甘心,明知有诈却依然紧追不舍,誓要将少年军除之而后快。

这次马超没让汤阎追太久,在不远处的山道上面,带领少年军摆开阵势以待,几百少年军人人前面堆了一大堆石块。

汤阎已经知道石头阵的厉害,远远对马超喊道:“孟起娃娃,你的少年军就凭这破石烂瓦也想虎口夺食吗?龙首军万余好汉即刻赶到,杀你们一群小娃娃犹如砍瓜切菜,你们不怕吗?”

马超哈哈笑道:“万余龙首军也是老鼠搬家,我们就是捉老鼠的行家,自然不怕!”

汤阎怒了:“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架,尽弄些下三滥的伎俩作弄人。”

顿了顿又转换口气道:“怕是你学艺不精,不敢和我正面交锋吧?”

马超知道这是汤阎想利用他的少年心性,以激出争强好胜心与他近身相搏。

当下便假装不懂其意,腾腾跑下山道到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对汤阎道:“好呀,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精深武艺。”

汤阎几度与马超交手,自负对马超的武功路数已明了在胸,看他果然独自出阵应战,心下暗暗合计:“孟起是这帮子少年的头儿,等我擒了孟起,其他少年必然作鸟兽散。”

计议已定便急速而出,想打马超一个措手不及。

马超早有防备,横枪迎上汤阎的弯刀。

一时之间金戈相交、刀风飒飒,两人厮杀间周身带出的寒意,令这个冬夜更多了几分冰冷。

须臾,已搏杀几十个回合,汤阎越战越心惊,孟起出招刁钻,既不像是战场搏技,更不同于江湖套路,却招招精妙、式式出奇,这种功夫仿佛糅合了众家之长而自成一派,令半生驰骋沙场的汤阎也抵挡不住。

这时方才醒悟,孟起前面刚开始对战乃是隐藏了实力,假装战不过,只是引他们上当罢了。

汤阎不由惊叹:“这少年小小年纪便如此智机百出,身怀高超武艺且力大无穷,加上那一身刀枪不入的宝甲,在战场上完全就是无可匹敌了。”

意识到此,汤阎顿觉无心再战,已经从心底起了胆怯,暗暗寻思脱身之法。

其实,汤阎这时候还以为是马超的武功有所保留,但他却不知道,马超直到此刻仍然是未尽全力,他只用到六七分的功力,若不然恐怕以他的武功在马超手里最多只能撑过十招。

马超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他因为截住了东北虎往龙首山上送信的喽啰,所以并不担心龙首山的山匪会杀下山来。

算来,西凉府父亲的大军这时候应该快到了吧。

这样一想,马超必胜的信心更足了。

然而,对面的汤阎却越想越怕。

就在汤阎分心之际,马超挺枪一刺直奔汤阎胸口,汤阎横刀来挡,那枪却在将挨身时,枪尖突转斜上避开刀锋取他咽喉而去。

中途变招猝不及防,汤阎力怠式老已然再无法拆解,马超的银枪迅疾如风便直直刺入汤阎颈项,并且去势不减将一颗头颅生生从肩上挑了下来,骨碌碌顺着山道滚出去好远。

在场匪兵都是当年跟随汤阎叛逃出来的匈奴兵,此时见他们的王爷命丧马超之手,都红了眼睛蜂拥冲上前想为汤阎报仇。

不远处刚刚赶来的东北虎也看到了这一幕,便大声命令众匪:“杀了他!杀了他!”

马超兔起鹘落,几个纵跃间枪枪入肉,近前的十几名匪兵都尽数倒地。

跟随东北虎的其他匪兵看马超强悍如此,胆战心惊,一个个偷偷后退,不敢面对马超。

可匈奴兵却不然,他们报仇心切,悍不畏死,所以有更多汤阎的死忠部下,涌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马超。

马超此刻再不藏拙,用起十二分气力与之厮杀。

少年军副统领陈阿虎亦下令冲锋,少年们早已迫不及待,犹如一只只下山猛虎呼啸着冲进敌营。留守的部分少年军也纷纷操起石块,瞄准了匪兵往他们头上身上掷去,竟是百发百中,这些少年正是挑选出来专门训练的投掷手,往常可没少练习这项技艺。

少年军有攻有守个个身手不凡,又有马超武功卓绝,匪兵死伤甚多,已经明显的趋于下风。

东北虎一看不妙,急忙调弓箭手上阵。

马超酣战之余耳听匪军要用弓箭,大声喊陈阿虎撤退。

少年军正打的激烈,都不愿撒手,但军令在前必须执行,便将一干匪军交由马超抵挡,其他人撤回石堆后以石头为利器继续投掷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