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鱹span收到吕岱的书信后,孙权不敢相信士徽居然这般嚣张,气得一脚将案几踢翻,笔墨纸砚洒了一地。到了次日,孙权召集身在建业的所有文武重臣,商议对策。
“速将士廞给孤带来!”孙权第一件事,便是要审问士徽的哥哥,当年被士燮送到孙权身边当人质的士廞。
很快,几名甲士押着士廞走进大殿。一见到孙权,士廞便慌得跪地伏拜。自士徽有不臣之心以来,孙权便第一时间在武昌扣住了当太守的士廞,并将他押到建业严加看管,防止其逃回交趾。
“士廞,汝弟士徽前番欲自占交趾时,孤便命你亲书信,劝其悔悟!孤事后也既往不咎,对其好言安抚!”震怒的孙权一拍案几,“可他今日竟起兵谋反,祸乱交州,此事你可知情?速给孤从实招来!”
“回,回大王!”士廞听到士徽竟如此胆大妄为,吓得牙齿都打颤了,“罪臣着实不知啊……罪臣愿再写一封书信,劝逆弟早日投降……”
“哼!书信你也用不着写了!士徽既已谋反,孤便饶不得你!”孙权厉声喝道,“先将他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在一阵哀求声中,士廞被甲士拖出了大殿。想来士廞心中,已经恨死了这个坑亲哥的士徽。当然士徽既要做大事,早就不顾士廞的死活了。
由于士廞往日在东吴极为小心勤勉,因此人缘不错,张昭、顾雍等老臣皆有搭救之心。只是一者涉及谋反大罪,二者孙权正在气头上,三者士廞暂无性命之忧,因此众臣没有贸然开口,只等孙权稍稍消气,再去劝谏。
“大王,士徽敢如此反叛,我料其背后定有人唆使!”扬州牧吕范觉得士徽此举过于大胆,近乎蹊跷。
“孤也是这般想的,此事定然和西蜀脱不了干系……”孙权说到这里,更是目露凶光。
当年季汉的南中叛乱,正是孙权与士燮煽动所致。而交趾与益州接壤,与曹魏相隔甚远,孙权自然会怀疑到季汉身上。加上孙权屡屡袭击荆州,想来季汉也采取了一些反击措施。
“大王,眼下应派人出使成都,向蜀主刘禅表达两家联盟、攻伐曹魏之意。”一直致力于孙刘联盟的诸葛瑾当下提议道,“彼若答应,则再插手交州之事,便是大损信誉。”
孙权微微点头,但还是沉声道:“此法虽好,但也不能放任交州之乱不管!”
季汉当日在南中之乱时,虽派人出使东吴,但平叛的关键还是因为汉军本身能打胜仗。就算季汉今日不支持士徽,也不可能指望士徽自己悔过。
“前番卿等劝孤不要派兵征讨士徽,而是善言安抚招降,但不想此人狼子野心!”孙权正襟危坐在王座上,严肃地高声道,“孤若再不出兵,只怕交州将再不属东吴也!”
局势到了这一步,文武大臣谁都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张昭不由得心中叹息,当日他得知士徽在交趾有不臣之心时,只是将此事告知孙权,并说出自己的意见,他知道孙权想掌控交州已久,绝对和借此机会一举铲除盘踞交州多年的士家。
其实张昭本来想过对士徽先礼后兵,先劝降,再派兵,但他也承认自己低估了士徽,未曾想到吕岱领兵突至交趾,反倒坚定了士徽反叛东吴的决心。
“大王,士徽反叛合该剿灭,但眼下东吴仍需恢复元气,又需提防曹魏与西蜀,着实不宜派大军前去征讨。”尚书令顾雍当日便不赞同大军南下,如今依旧是执此态度。
这些顾虑,孙权并不是没有,各地眼下都在春耕务农,大军前往不毛之地平叛,实在得不偿失。他沉思片刻后,环视阶下众臣,问道:“哪位爱卿,愿领兵前往交州!”
“臣虽不才,愿献士徽首级于大王!”一员大将应声而出,众人视之,乃安东将军徐盛。
孙权当下大喜:“文向智勇兼备,可当此任!”
不过孙权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孤予卿五千精兵,文向可有必胜把握!”
“交州叛军皆是少谋蛮夷,五千兵马臣尚嫌多!”徐盛自信地说道,“此番必为大王平定交州,剿灭士家!”
群臣对此也并无异议,孙权当即封徐盛为平南将军,领兵五千前往交州平叛,吕岱及所有交州官吏将士皆听徐盛调遣,孙权又命重臣严畯作为使臣前往成都,试探他们在交州之事上的态度。
不过在调集兵马,准备粮草的同时,孙权又亲写书信,将自己的安排告知驻兵历阳的陆逊。而陆逊认为孙权的做法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希望徐盛平叛时需小心提防季汉暗中支援,不可操之过急,万不得已时,更要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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