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道:“好啊,但盼这女孩儿将来别像她姐姐那么淘气,年纪这么大了,还让父母操心。”黄蓉微微一笑,道:“若是操心得了,那也罢了,就只……”叹了口气,道:“我好生盼望是个男孩儿,好让郭门有后。”郭靖抚mo她头发,说道:“男孩儿,女孩儿不都一样?快睡罢,别再胡思乱想了。”给她拢了拢被窝,吹灭烛火,睡在了黄蓉身旁。二人双手紧握,相对而睡。
陆无双在见了杨明闭关之后,一直魂不守舍,此刻正呆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怔怔出神。程英悄悄轻掩房门,转身一看陆无双,吓了一跳,问道:“表妹,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陆无双似没听见。程英轻轻一推,又问了一便。陆无双这才回过神来,愕问道:“表姐,你怎么来了?”程英见自己表妹这般心不在焉,关切地问道:“表妹,你有心事吗?”陆无双呆呆望着前方,嘴里恩恩啊啊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程英无奈,陪着陆无双坐在地上,问道:“表妹,你可是在想杨大哥?”陆无双这回却是听明白了,说道:“表姐,你说杨大哥到底是个什么人?”程英仔细想了想,也是出神,嘴上无意识地说道:“杨大哥是个好人。”陆无双喃喃道:“确实是个好人呢!”
二人沉默半宿,陆无双突然问道:“表姐,你是不是喜欢杨大哥?”一句便将程英的脸问得羞红,似欲滴出血一般。陆无双借着月色瞧得分明,心中似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搅乱着心神,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程英见陆无双此刻落泪,心中那里还不明白,只是心中所爱的人,偏生自己的表妹也喜欢上了。这一人又岂能割成两份?程英心中难过,忙道:“表妹,快别哭了。表姐其实有喜欢杨大哥。只是把他当作大哥一样。”说完这句话,程英竟也要哭了出来,只是她性子外柔内刚,强忍着一气,眼泪只是眼眶里打转,并未落下。
陆无双不傻,程英的话她哪里信了?又见程英眼眶里似是湿润,心中更加明了,当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表姐,其实,其实我不改和你争的。但我确实喜欢杨大哥,我……”程英听了陆无双的话,心中又怎会好受,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面颊流下。
两人正难过间,外院走近一人,仔细一看,正是朱子柳。陆无双别过头不语,程英擦了擦眼泪,起身道:“朱前辈好。”朱子柳忙道:“诶,程姑娘客气了。你是黄药师前辈的弟子,按辈分来说,你是我师妹,你应称我师兄才是。叫前辈,岂不是生分了?”程英依言。朱子柳问道:“适才听到这里有哭声了,可是程师妹遇着难事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叫程英开得了口?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默不作声。
朱子柳虽说不上人老成精,但毕竟年少之时曾做过大理国的丞相,看人的眼光可是一流,察言观色高人一等。如此见两女脸上都有泪光,面带难色,当下叹道:“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朱子柳以李白的《玉阶怨》来隐喻,程英如何不懂。她脸色绯红,窃窃道:“朱师兄知道了?”朱子柳笑道:“男女之情最是微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程英拉着陆无双的手,咽道:“可是,我和表妹却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这般,又怎能心中不怨?”朱子柳一灵机,问道:“可是杨少侠?”二女点头不语。
朱子柳大笑,问道:“程师妹,陆姑娘。你们可知道湘妃竹?”程英和陆无双从未听过,摇头问道:“什么是湘妃竹?”朱子柳又吟一诗:“苍梧在何处,斑竹自成林。点点留残泪,枝枝寄此心。寒山响易满,秋水影偏深。欲觅樵人路,蒙笼不可寻。”当下又将舜帝的二位妻子娥皇、女英故事说讲一遍。
陆无双神色迷茫道:“原来还有这般故事”朱子柳笑道:“二位姑娘聪明伶俐,自当听出了意思。杨少侠乃人中之龙,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二位姑娘若真心喜欢,何不效法娥皇、女英之事?”程英和陆无双二人对视一番,一切皆在不语之中。
程英对朱子柳行一礼,答谢道:“多谢朱师兄指点。”朱子柳哈哈大笑:“能为杨少侠做这个月下媒人,老夫荣幸,老夫荣幸。”言罢,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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