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嗡嗡嗡到底是不是在暗示我可以拥抱她?」
直到入眠前后晏清都在冥思苦想,翁教授口中三番两次提到的幸运在隐喻什么。
……
而隔壁,邵卿家一共五间客房住得满满当当。
独喜安静的翁怀憬被分配到二楼唯一一间客房,而纪羡林则独占一楼唯一一间客房。
三楼的三间客房分别归属李妔,周佩佩加李寒鸢,其中最大的一间家庭房,双床间则住进了三人。
是夜,除了作息时间规律的李妔,以及品尝到人间清欢有味的翁怀憬睡得比较早之外,其他几间房里都在窃窃私语着。
……
“鸢儿姐,你说喵姐到底跟憬儿姐怎么啦?”
陡然发现自己面临失宠危机而辗转反复睡不着的周佩佩经典折磨李寒鸢。
倍感舟车劳顿的李寒鸢再次向她保证道:“你放心吧,一旦老章知道,就等于我也知道啦,明天我一定给你个答案,好佩佩…你就快让我睡觉吧。”
……
没回二楼主卧的邵卿在一楼和纪羡林聊天。
她很是好奇纪羡林为何会对晏清和翁怀憬两人的关系如此了然于心。
纪羡林毫不设防地谈起了她和晏清的交情。
也是有缘,纪羡林连续两年在蒙特利尔遇到了晏清。
俩人初见是2012年的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颁奖礼,她受邀作为颁奖嘉宾亲手给晏清颁下最佳男演员奖。
而2013年的晏清当时是陪翁怀憬在蒙特利尔参加《黑天鹅》剧组的试镜。
她则是从温哥华过来散心,在教堂广场外邂逅了晏清。
先是一番求歌未遂,晏清拿出来的理由很完美,这首歌是写给她喜欢姑娘的母亲。
纪羡林有问是哪个幸运的姑娘,而晏清的回答让她印象深刻:“如果你把心中无缺称作幸,被人需要叫运,那么我承认她的确是一个幸运的姑娘。”
纪羡林当时在蒙特利尔也左右无事,他乡遇故知就跟他多聊了一会,闲聊中晏清没有吐露那个姑娘是谁,但脸上写满了幸福。
当时纪羡林就对晏清的女朋友有了朦胧的印象,一个心中无缺,傲娇又可爱的女孩。
“当时晏清跟我说了一个细节,这个姑娘做好准备让他拥抱时,都只会暗示着说:我很幸运之类的话。”
说到这时,纪羡林特别八卦地向邵卿显摆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可爱!”
“原来是这样,难怪怀憬上次主动抱我,也说了句她特别幸运…”
邵卿又好气又想笑:“我还以为是感谢我的卖力助攻…敢情这意思还是我自作多情!”
“当时我那好奇就埋下了,可那首歌从来没有发行过,原本以为那姑娘是圈外人,后面晏清就变得很低沉,我才知道他俩分开了,问他也不说,给他介绍工作也爱答不理的…”
纪羡林宛如狄仁杰上身,她继续八卦着推断道:“直到后来看到热搜上的《星语丝路》片段,我便一眼确认那个幸运的姑娘就是翁怀憬,然后带着这个情报去看他们的节目,自然能看出很多东西来。”
……
只有苗妙易祎章雅梦的卧谈会最是持久。
“大前天憬儿姐打给我后,她第一句话居然是…”
随意靠在易祎身上,苗妙将一双晶莹剔透又精致小巧的脚丫子随意搭在章雅梦身上,她试图模仿翁怀憬那清冷的声音:“小喵你知不知道当我21岁时喜欢上一个人,我在做些什么?”
“喵喵你模仿得没那味儿…”
不动声色将喵脚稍微挪开一些,章雅梦嫌弃道:“奶音太重!”
“有得听就不错了,将就一下吧,老章!”易祎催促道:“喵喵,然后呢?然后呢?”
“当时我这小爆脾气蹭蹭就上来了,就直接问了…”
苗妙双手叉腰:“我就问憬姐,那你在做什么呀?”
“嗨呀…”
易祎捧哏道:“我还以为你真要生气呢。”
章雅梦粲然一笑:“这才是憬姐最真实的状态。”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生不起气来,就想听她继续说下去,然后憬儿姐就跟我说这样说的…”
苗妙继续用喵言妙语模仿着翁怀憬清冷的语调:“2013年立秋后,一个21岁的平凡女孩成了晏清的女朋友。”
易祎忍不住插嘴:“她说的平凡是相对于清哥吧。”
章雅梦也应和道:“21岁的女大学生,即使在古典芭蕾上取得了一些艺术成就…相对于一个三金影帝来说确实如此…”
“你们能不能别打扰我找状态啦…”
软糯糯地抗议完章雅梦和易祎的干扰,苗妙继续说道:“憬儿姐和清儿哥在一起后做的第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找安娜·维多利亚女士辞职。”
“在一起后就辞掉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工作…”
易祎再次打断苗妙:“憬姐其实很果断来着。”
章雅梦尝试解读:“当时憬姐的目的是为了有更多时间去陪伴清哥吗?”
“不,纯粹是因为提升自己的时间不够才选择辞职,憬儿姐说刚在一起那会,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师徒多过情侣,她重新捡起了钢琴,学会了吉他、贝斯、爵士鼓等等乐器…”
转述起来苗妙依旧有些咂舌,她感叹着继续道:“憬儿姐苦练出为她专门量身定制的唱法、在维多利亚的帮助下得到《黑天鹅》的试镜机会后,清儿哥几乎是用填鸭式的教育方式将一整套斯坦尼体系演技塞进她脑子里。”
…
“小喵,对晏清而言你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而爱情在我看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会给人动力,让人想变得更好,进化出更优秀的自己。”
在章雅梦和易祎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苗妙逐渐将翁怀憬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起来,她继续说道:“当我21岁爱上一个人时,我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提升自己,才能理直气壮站在他身边,即使后边他离开了我,我也变成了更好的我,小喵你愿意变得更优秀吗?像一棵真正的木棉那样?”
不明所以的易祎茫然望向章雅梦:“木棉?”
可章雅梦也同样想不明白,她搜肠刮肚寻找着各种典故:“啊…咱们那个木棉健康成长基金?”
“其实是首叫《致橡树》的现代诗啦,你们都知道吧,清哥国学不太好,反而他很喜欢那些不讲究韵律格调的作品…”
这首诗看来深得苗妙欢心,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她朗诵起来带着番别样的情感: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啊,他们俩个人藏得好深…”
听完整首诗,章雅梦眼底一亮:“原来这才是木棉的终极隐喻。”
“所以憬姐其实一直在鼓励你变得更优秀…”
对木棉一词没有这么敏感,易祎反而发现了盲点,她追问道:“她完全不在意,喵喵你依然爱着清哥吗?”
“我后边也问了她,我说憬儿姐你就不怕以后我升华了,变成更优秀的喵喵来抢清哥吗?”
有些害羞,苗妙用软糯糯地声音呢喃细语着:“她当时特别坦诚地说…不怕,我反而觉得憬儿姐特别可爱特别真,怎么办,我喜欢上了我的情敌,就好喜欢她呀。”
“憬姐是那种很难打开心扉的人,除了清哥、苏矇、高媛、卿姐之外,她对所有人其实都有一些轻微的交流障碍…”
轻轻拥住喵喵,章雅梦烂漫笑道:“可一旦走近去了解她就会发现,其实憬姐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喜欢她很正常呀,我也很喜欢她。”
握紧小拳头,苗妙忍不住发出喵言妙语:“从今往后打开她心扉的人就多出一个我,喵喵!”
易祎善意提醒道:“喵喵你不会忘了还有个周佩佩吧。”
“哼,佩佩,她只能算半个。”
依偎在章雅梦怀里,苗妙傲娇反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