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清笑不出来,他就是默默地给自己斟满酒,然后喝了起来。
“村子被洗劫一空,变得更穷了,爹娘遭到了惊吓,身子骨越来越差,后来没过多久就相继地离世,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人。”
婉湘云语气悲怆地道。
也就那个时候,自己彻底地了无牵挂。
“由于那个村子被马匪大肆地洗劫,很多人都深受其害,至此就落寞了,氛围变得越发的压抑,我顺势永远离开了那里,出去外面闯荡。
后来在一次进庙躲雨的时候,遇到一对女子,她们是修行者,一眼就看穿了我具备修炼的天赋,然后就将我收归为门下。
那个门派规模一般,叫做蝶羽派,里面全都是女性修士,我原以为好日子来了,但实际上也就那样,因为长得丑,很多同门都奚落我。
虽然依然有人嘲笑我,但是环境改变了,之前吃不饱住的差,而现在又有一个相对舒适的房间,我打心底感到满足。”
婉湘云双手抱着膝盖,流云般的黑发散落在肩上,一袭火红色的裙子在夜幕很是显眼。
“后来我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途中,被人打落到谷底,下面竟然有很多尸体,我就怀着好奇心搜索了起来,偶然得到了一门换脸的法术。
这个法术很邪门,必须要将自己的脸皮整张都分割出来,然后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重新凝练,然后再重新完美地贴合。”
婉湘云眼神闪烁,“我凭借这个法术,成功让自己的容貌焕然一新,可当我回去以后,蝶羽派已经遭到了敌人攻打,很多女性修士都被生擒沦为工具。
而我差点也被抓到,但是凭借自己的换脸技巧,变换成了对方一位修士的容貌,成功地将一支修士小队支开,侥幸地躲过了搜查。”
说到这,她内心还留有余悸。
“再到后来,我就混迹在修行界里,几乎踏遍整个九州大地,一旦惹事就改变容貌遁走,可以说得罪了不少人吧。”
婉湘云一想到有趣的事,就不仅拍了拍手,语气兴奋地道。
“你是不知道,那群男性修士被我迷得团团转的样子,有多好笑,这个换脸的法术好是好,但就是每隔一段时间要摘掉伪装的脸皮,进行法力温养才可以维持。
而里面的血肉也早就坏死,所以当我摘掉以后就很吓人,比鬼还恐怖,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一直覆盖在脸部就好了,每次都避免不了照镜子看。
说真的,不止你们被吓到,我刚开始也是这样,后来就慢慢地习惯了”
婉湘云捏了捏自己细腻光滑的脸蛋,“现在我的这张脸,是经历了无数次修改后最满意的一次,是不是很好看呀?”
张风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点了点头。
“因为得罪的人太多,自己觉得已经累了,就干脆退居到青云州的这个小县里,加上之前的种种经历,导致我非常喜欢用容貌去勾引男性,来满足自己的报复心理。
无非就是骗他们的钱财,然后行房的时候施个小幻术,虽然是假的,但他们也很享受。”
婉湘云乐呵呵地笑道:“我呀,就是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被无数男人夸赞长得好看,虽然自己不是纯天然的,但这就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随后,她直接拿起酒壶对准嘴,仰头喝了起来。
“在这世上,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人,都有着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活法,也在某种程度上有选择的权利,但更多的是被迫的。”
张风清感慨地道:“生活不会因为你很惨,就会放过你,更多的人必须要面对,那没有退路,咱们说是修行成就无上真仙,可有多少是空谈妄想呢。”
成为修行者,无非就是走上另一条路,这条路会更加的漫长且险阻,成为仙人,不过就是个口号,更多的人落了个被击杀,或者寿元散尽离世的下场。
所以,婉湘云身为一位筑基境修士,却在这小县里的青楼混日子,在外人看来很难去理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日子对于她多么有趣。
其实在这虚无缥缈的修行道路上,选择停下来去遵循自己的内心,所收获的东西是最为赤诚的。
“风清公子,说说你吧。”婉湘云道。
她一方面惊叹这位筑基境的剑修实力强大,也对其背后的家族感到无比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