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是赢了么?!不是赢了!?”张风清眼珠子几乎要裂眶而出,嘶声吼道。
“风清,你别这样……”身后的顾晓曼眼圈红了,伸出白皙的玉手想要拉住他。
“大哥,你冷静一下,我给你解释清楚。”张苟延被眼前男子抓住臂膀接连晃着,语气急切道。
慢慢的,张风清收回了手,脸色有些惨白,“你说吧。”
“我们输了那场战斗,爹也死了,现在就躺在灵堂的棺材里。”张苟延道。
虽然方才隐隐猜测到了,可当真的听到这番话后,张风清心神恍惚,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不可能的,既然这样,为什么咱们还……”
“家主没有责怪我们,昨日还在鸿昌殿宽恕了所有叛乱的族人,并没有任何的清算意图。”张苟延轻声道。
张风清薄唇紧抿,脸色布满阴霾,心中充满了悲痛之意。
“我要去看爹。”半晌后他从嘴里吐出话语。
顾晓曼和张苟延听到这话,连忙扶住他前去。
一路上,不时有路过的族人冷眼看去,无论是辈分大的,或者是小辈,见着了都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灵堂内,张风清跪倒在地上,发出了悲痛的哭声。
…………
“启禀家主,张风清醒了。”一个青年恭声道。
在他的面前立着一位身着紫袍的男子,如瀑的长发束起,俊雅的脸容一片平静。
“嗯,下去吧。”张子贤温润的眼眸掠过一抹亮光,语气淡然道。
他望着天边翻卷的云海,心中盘算着些事情,此刻已然有了几位人选。
张子贤一直在思量着三十六枚筑基丹该如何分配,毕竟在这安阳郡甚至在整个青云州,筑基修士的地位是不容小觑的。
一旦突破到筑基境,无论是在家族,还是在门派,都能位列长老一职,甚至还可以做一方势力的客卿,受人供奉。
只要自己肯放手,张家不出数月就可以多出几位筑基修士,即可大幅度地增强总体实力。
但这也意味着,从练气修士的威胁性在到筑基修士,受造成的影响也是提高许多,这个时候就得选对族人,以防人心生变。
现在最为敏感的,就是敖烽那一脉的族人,而张风清作为嫡长子,自然是颇有影响力,万一心怀怨恨,成为筑基修士后恐怕又是一条噬人的毒蛇,到时自己又得加以防范。
张子贤眼神闪烁,负手而立的他内心早有决断。
灵堂内的张风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此时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这一切。
要说痛恨无比,挖空心思报复,他又肯定做不出来,毕竟自己这一脉的确是做了错事,违背当年张氏一族老祖的命令,公然谋反。
而被现任家主平乱后,还如此宽容大度,对他们没有赶尽杀绝,反而予以饶恕既往不咎。
这更加让他无地自容,心里明白真的错得很离谱,张家原本局势就不好,现如今又被挑起了内斗造成进一步的损耗。
换句话来讲,他这一脉真的是个笑话,指不定被人暗地里讥讽嘲笑。
张风清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脑海里渐渐有了打算。
看来只有舍命同外敌搏杀,才能为自己的子孙后代争一口气了,也好尽快缓解这一脉在张家尴尬的地位。
“风清,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身后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担忧之意。
蔡罗伊上了炷香后,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娘,我不会的。”张风清的嘴角勉力地扬起一抹苦笑。
“那就好。”蔡罗伊叹息一声。
她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就怕心生怨恨做出对家族不利的事,到时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就在这时,一个族人走了过来,拱手道:“家主让风清和苟延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张风清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看向站在旁边的张苟延,两人面面相觑,均不知此番家主要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