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心何往(2 / 2)

阴阳法界 鹧鸪剑 0 字 2020-08-27

“你也不怎么顺眼,亏你还是一代宗师,居然毒如蛇蝎!”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英柏无名火起,两手展开,背生羽翼,通体红黄。他奔飞俯冲,宛如一只火凤凰咆哮而去。师太乱掌推发,却被他一一躲过。英柏跳至头顶,双戟合劈下来;师太退后三丈之远;英柏又在地面冲刺,时而瞬间旋飞身后。师太气喘吁吁,静下心来,不得已合掌念咒,只见周身地下飞出无数剑刃,向天而发,削得英柏浑身是血的跪倒在地,险些一命呜呼。

“弓飞剑雨!”

师太脸上幽怨,阴狠而说:“妖族的法律也并不完美。当时我的剑法独步武林,却没有得到陆红的亲睐,还不如一个红毛丫头。我跟着端木家族赴汤蹈火,倒头来什么也得不到。谁都知道‘宁作鸡头,不作凤尾’的道理,我自然也不例外。”

英柏踉跄起身,催促道:“你快走。”泪珠女顾不了他,一味逃命。师太御剑飞刺,追踪杀敌。英柏乱舞铁戟,阻挡在前,却难以近身。倏然一刃飞来,已无路可走。只听砰地一声,砍得竟是一个陌生男子的胳膊。英柏惊魂未定,但见来人高大,长发披肩,泪眼苍唇,格外冷漠,遂问:“你是谁?”男子沉默不语。

师太蓦然一惊道:“剑湖白鸽,你怎么来了,难道你投靠了水尤梦?”

“没有,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恐怕让你失望了,今天我有兴趣动武。”

师太凝眉怒目,僵持半响,竟然落荒而逃。英柏拱手称谢,绿玲珑也没有说话就离开了,每踩到的地方都湿漉漉的,如被潺溪淌过。英柏敬佩之余,四处寻觅,终不见泪珠女的踪影,无奈之下返回英山。心绪不定,彻夜难眠,整个人憔悴了许多。每天只喝点茶水度日,等待音讯。这种苦他从未尝过,如今是深有感触:

夜孤宁,秋风小月,无声恨唯酒。不堪回首,花下泪寒凝,灯火知否。三番五次相思又,黄昏晴过后。看不尽、乱红飞扑,凋零河山废薮。

冰弦挂演笑伊人,曾经事,只恨空虚影守。仍尚浅,好梦并非时候。花遮掩、得深若许,冷香下、孤独明月瘦。熬到了,神魂依旧,换无聊击缶。

(词牌《花犯》)

他一夜不眠,不停地拿着筷子敲打酒坛,气得隔壁凌成卷铺到粮库里睡,一路上埋怨道:“还不如送他出家当和尚去,省得在这里念经。”他一头睡下,陪着老鼠都能打鼾。天亮了,英柏就去眠花睡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虽然困倦,但心异常清醒。

泪珠女逃走后,无依无靠,以为英柏死了也不敢回山。怀念他的好,竟然动起心来。想到一个英勇无敌的凤凰大将军,居然为了自己下厨房学习做菜,并且买金送银的关怀备至,不禁流下了眼泪。又想他容忍自己的刁蛮任性,还低声下气地去给人赔罪,她心里难受极了,实在是憋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跑回试炼池,见空无一人,也无尸首,便跑去英山。守卫见她,速即上前跪曰:“姑娘可算回来了,上官将军着急死了!”她这才缓过气来,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回到房中见杯盘狼藉,笔墨横飞,看后藏在怀里,吩咐丫头把英柏找来。英柏得知,奔跳如兔,十分狂野。一不小心又把凌成撞飞在水里,也不管不顾,疾飞回房。他激动的都快蹿天了,有话难言,心意难表,只一味地说道:“你可回来了!”

泪珠女良心内疚,沉吟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弃你而去。”

“不跑难道等死吗?那才是对我不管不顾呢!”

“你写的我看过了,编成了歌舞,算是补偿你。”

英柏欣喜若狂,使唤丫头去叫乐师。移时,熏香设酒,铺毯挂屏,金钩碧箔。环佩锵然,有二十余名伴舞者,皆云鬟淑丽犹若贵妃,旋踵袅袅而来。廊下托盘送果,络绎不绝;屋内散花爇灯,昼加清温,光明射人。

凌成耳闻目见,问及原由,得知是舞乐之会,惊讶的脸部抽筋。不知道是自己傻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正常。平常丫鬟都是跳给泪珠女看的,可如今这么有兴致,的确让他费解。心里好奇但也不便打扰,就枕刀晒太阳。

这日,茶甜酒香,春风夏雨的。从前是烂梨一筐,比不上仙桃一个;今天是烂的好的一样的好吃。泪珠女也摇身一变,戾气全无,就像是诸侯千金一般的娇贵。她衣袂飘飘,灵动如云,身段优美,舞姿曼妙,似花凫水,像水传情。正是:

春花玉肢体,笑与春花比。

水动燕飞轻,莺啼花吹戏。

纤腰月剪云,媚骨桃羞气。

画阁懒黄昏,伊人天下技。

两人如梦如幻,陶醉忘我。泪珠女身心放松,融入其中,服侍体贴,殷勤度日。某天,她想赔罪,反复思索后,唯有送酒可行,遂笑问道:“郎子冲的玫瑰酒哪来的,瞧把子沐馋的。”英柏道:“没什么稀奇的,比不了南韵的,他贪得无厌罢了。”她含笑不答,经常收集方子,钻研酿酒,熟能生巧,甚至有“酿酒师”之称,连挑剔的虞夏都亲自来拿酒。英柏得到美人,便想帮她魂还肉身。某日,约同下山,去找药师帮忙,却被守卫死活阻拦。他疑惑不解,百般询问才知原因。

原来凌成下令:两人未有同房,不得下山骂俏。

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泪珠女两颊羞红,似若熟桃欲坠,眼迸寒光,好像在埋怨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轻浮的兄弟。本来想好好招待他们,谁曾想是这般的浮浪心态。

英柏无奈去求,凌成爱答不理的骂道:“别烦我,看书呢,一边凉快去!如今巳蛇任命炎瑸为大将军,率领十万火毒兵来犯,你还有心思下山!”英柏道:“我又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会偷懒?”于是,跑去却安慰泪珠女,说事后带她还魂。泪珠女现在温柔娴淑,才不计较这些琐事。英柏倍感欣慰,遂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军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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