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美的艺术(1 / 2)

阴阳法界 鹧鸪剑 0 字 2020-08-27

 午马直冲入敌人大营,逼近假林锋,手起刀落把他斩于马下,疾驰高呼道:“林锋被我斩杀!”新生人士气大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杀。到得营前,却是空荡荡的豪无一人。

尘土飞扬,漫天黄沙,有些奇形怪状的山石,和造型奇特的泥人,形如十八罗汉,色如铜泥金塑,浑身烧着,火眼金睛。乃是香狐用五行兵种组建的“罗汉睡杀阵”,纯阳炽热,动静交融,草木皆变化为人,石头也伸拳擦掌,俄而静如睡梦,逾刻动如脱兔,气如佛法无边,色若观音普度。

午马大笑一声:“什么阵法也无济于事!”他一戟斩破,顿时炸如银雷,罗汉翻身各逞其能,山石化兽,泥人成妖,姿势千奇百怪。突然泥人变作夜叉,指甲细长,从背后掐来。午马迅速抖转身子,猛得一劈。夜叉瞬间粉碎,散落一地。就在这时碎石慢慢拼凑,堆成石人,咆哮而来。

他要跳出阵中,却见头顶大火焚天,滚滚烟云,形如佛掌。地上妖兵,有的僵硬如树,等待偷袭,时而交错杀敌。如此以来难免疲惫,神志开始模糊。顾不得许多,集天地灵气开始暴走,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势,眼若明星,浑身血红,冷笑鹗顾。他身穿玉棕铠甲,脚着照夜火焰靴,狰狞狞的真的是一个魔鬼。

再见方天画戟,面着薄而透明之气层,只觉是巍峨不动之泰山,仅知天风暴雨之天气。除阴阳眼外其气可若是无限之量,身比猎豹健朗,优其速而比之距长。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境魔”谓之:人惧如鬼,其当有地狱奔跑之能。“奢殷”谓之:丰足而用之过分,让人又羡又憎。“腿”意:为横扫使发之劲,千里之箭犹穿缟素。

许猛震惊不已,这才确定他有两颗心脏是真的,曰一心两脏,名奢殷午马。他觉得胜券在握,带兵冲杀进去,忽见一处营帐雷击燋灰而散,四周伏兵尽出,弓箭刀枪齐备。俄而从营中走出一人,周身紫雷黑风,气如刑天,身体七穴,白炽而显,纵然铠甲毅然照透而露。

“告诉我,辰龙在哪里?”力北一冷狞笑道。

这时候雨越下越大,头顶的火云被他的灵气熏成了紫黑色,灿烂至极。滋润的雨滴,宛如战后余灰淋漓而下。风急沃野,满是悲怆,逃兵仓皇而跑,只有他们两个静立在雨中:冷眼相向,蓄势待发;兵器未动,念已先出。

“你跟辰龙,谁要强一些。”

“少得意了,下去见你爹吧!”

午马飞身而来,乱舞而去,铿锵,乒乓,电光火石,人影扑朔于天地之间,灵气挥斩在朗朗大地之上。拳如蹄坚,戟如切刀,脚似火枪,然胸英然而若之猿,实乃魔兽耸立于浩然烟雨之中。力北左盾右枪,而左手之盾又如无握,自由挥使掌爪不在话下。凌乱之间,两人势均力敌,铠甲器械相抵之后破碎无余,肉搏之争凶如两虎。但见:

紫电红云灿烂霞,庞然魔象滚雷喳。

泥人幻影天魔舞,鬼魄神魂龙凤花。

大陆翻江山林海,小人动气火风沙。

一朝春雨难干净,满垢红泥血泊家。

力北的灵气做成外衣,像是无头的刑天,披在肩膀上,极像披风。伏兵齐上,罗汉梦寐,午马寡不敌众,他知一时难以取胜,只得硬着头皮冲出阵法,踉跄而去。

一方,林锋带领雨林军攀岩而上。虽然时有泥石流,但他们经过林锋的魔鬼训练后应变自如,陆续而上,恍惚鲤鱼逆流而飞腾瀑布之上。林锋冲上山头,大笑道:“林二郎来也,就是现在,给我杀!”雨林军拔刀杀入敌军内部,新生人惊慌四窜。

雷宏鸣听有杀声,冲出门外喝道:“何事惊慌?”恰遇林锋,未及反应,但见翡翠寒光弧线一撇,锋如玻璃,就被斩为两半。林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了山巅。南飞凤用仅有的三百死士杀得敌人丧胆,但凡敌来,劈头就是一锤,砸得脑浆四溅。他犹言不痛快:“哥哥等着,我去砸死东方天佑!”

话后,腾云而去,对着东方天佑就大喊道:“你老家被我们一锅端了,现在就是你得死期——看锤!”这一招使出,犹如抡了座山过去。天佑不敢恋战,抖翅而飞。此锤虽未命中,却搅得风云变色,山河破碎。

飞凤是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神奇的内功的,但鬼斩骁勇,精修磨练亦是武之道行。纵使江湖奇能大胜乎,然比之将军亦有何英哉?群乱而不慌,奋勇而更甚。若单搦而无后顾之忧,其勇真难述之矣。

“怪物啊!”

新生人哀嚎恸天,吓得纷纷投降。香狐收编了敌军,向神木村进发。南飞凤追着天佑不放,护卫看见他犹如看见了阎罗王,尽皆高呼:“鬼呀!”不过片刻,都逃跑了,只剩下天佑孤单一人,往神木逃去。

天佑害怕起来,只顾逃跑,忽然瞥见路边的南瓜,以为是南飞凤的铁锤,下得跌倒在地,惊呼不已。见他追来,忙爬起来继续逃跑。路过一片乱林,以为有了暂避之所。突然林中跳出一队人马,乃是司空越阳!天佑大骇,放出黑玉麒麟,展翅而飞。越阳奋起,用枪挑死了妖兽,但不见了天佑。害怕他逃回神木,遂与南飞凤严密封锁。那闻人吾俊派轻兵出击,忽见神木西部高高地竖起了人族旗帜,隐约可见虞夏、子沐二人。他惊悚不已,心想这二人何时去了那里,只得加紧防备。

苍天及雨,万木丛生。

魏然耸立的法冥山已经竖起了火龙人的旗帜,随风飘荡,逍遥,宁静,即便是在雨中也在温柔的摇摆。恐怕最令天佑痛心的是柳新柔被活捉了——那金黄色的羽衣天后已然成为了俘虏。她不甘心,泪流满面,仿佛看到了即将远去的夕阳,死神已然在向她招手。那个妖男地鼠许猛早就逃之夭夭了。

天佑逃到一处田埂,遥望蓝天绿海,却抹不掉内心里那火热的伤口。他的身体好像从内部烧了起了,把皮肤一点一点的蚕食,十分憔悴,不禁伤心涕零道:“天不佑我,我死不瞑目!”悲伤至极,疲惫的躺在了地上。

绿林山水让人解忧,山中女童嬉戏,仿佛人族过后,一如雨后山林,两相融洽。没有人可怜自己,他也不会同情别人,他的心里只有柳新柔。可是看到她们顽皮无忧的打闹,实在羡慕极了。曾几何时,为了享受放弃了曾经拥有,又是曾几何时因为享受而追悔莫及。现在的他是多么的想跟新柔回到童年——

分开软玉枝,如下水瑶池。

但见花蝴蝶,捉来喂荔枝。

天佑挣扎起身,掉头去往三师口,心里始终放不下新柔,羞辱激奋,彻夜难眠。一日好不容易入睡,却梦见南飞凤一锤砸下,自己脑袋被砸成了泥浆。惊魂未定,又见黑鸦乱飞乱叫,只得拖着疲惫身子继续赶路。到得炎州,泪蝴蝶连忙制备酒肉给他压惊,吩咐丫鬟烧水,服侍沐浴。

休息几日,天佑还是形容憔悴,六神无主,泪眼不退,只知道在花园散漫。他根本不知道人族究竟是如何上山的,自己明明抵挡了香狐的凤火天兵。他的爱已经着魔了,丁点也放不下,小心眼哪里熬了得这种日子。甚至情思分裂,魔怔加深,觉得她死在自己手里一了百了,自己了无牵挂,行事自由。可是那份温柔自己该去哪里寻找,尽管歌姬无数却无一人入味。

这时泪蝴蝶苦寻而来,脸色凝重,话音低沉,只轻轻地说:“此地虽有雄兵,但难以抽身。如今之计,也只有投降灵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