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鬼武倒戈(1 / 2)

阴阳法界 鹧鸪剑 0 字 2020-08-27

 笼堆云,沙谷响,平白任它去。转变朱颜,色色草花语。如今反逆悲歌,都道是秋来如此。

可惜了,春吹抹媚桃花,业经这风雨。梦晓高寒,难为练达处。翠峰只带东阳,栖星守阙,怎地管、凋零犹舞。

(词牌《祝英台近》)

诸葛晴川杀退几十名弟子,又将太史道翁擢翻在地,用枪指着他的喉咙喊道:“我一心要效忠教主,从未与东方天佑有过瓜葛,你却苦苦相逼,到底是何居心!枯风老祖是奸诈小人,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你却对他信之不疑!”

“鬼才信你,少放狗屁,一枪杀了我罢!”

晴川冷冷地笑道:“这都怪教主……初来之时有多少风光,如今却是自相残杀,你们这些老骨头,不辨忠奸,留之何用!”她把枪头下戳,但终是于心不忍,只是狠狠地插在了地上,双手扶着枪杆,痛哭不已。

“妖孽,休得放肆!”枯风老祖话即掌出毒气,直把晴川震在了墙上。她柔弱娇嫩的身体流血有如流泪,湿漉漉的跟淋了雨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她起身且退且战,不知不觉被逼入了沉沦谷中。想道哥哥曾来信劝自己逃离,而自己痴心认为教主出关后,定会有个分晓,谁知事态发展突然让人难以应对,想必是积怨迸发不可收拾。

灿烂的红霞遮盖了湛蓝的天空,血泪的颜色就此淹没,孤独的身影依旧无法消去,唯有斜阳还在温抚。络绎不绝的士兵向她杀来,夹杂着弓箭。她杀不尽,躲不掉,刀伤箭伤让她失血过多,眼睛迷糊,体力匮乏。突然一道阴冷的寒光如狼而来,顷刻仆倒无数。

苍穹见到这副光景,大发雷霆道:“这与天佑何异!”

“你这滑头,敢来救她,莫非想谋反!”枯风老祖上前指骂道,隐约可见他手掌中的血丝就像是条黑色的蜈蚣。这门功夫是以“化”为主,至阴也好,至阳也罢,都能有效的化为乌有。只是他由于贪婪的魔心而炼得相貌走形罢了。教主本来是想把这门神功列入北昆武学的,所以收留了他,可是后来此人忠心耿耿,屡建奇功,一直没有除去他的理由。

苍穹把腰坠变作双刀,凝眸射冽道:“若有能人之士,我何苦跟随天佑!你们要是明智,就不会错杀忠良,我是不想看到新生人就这样毁于一旦!”

“少放狗屁!王木山功勋卓越,难道还抵不过一个丫头!”

“愚者之见。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事况紧急,那还容得下个人恩怨!”

“若他杀了傅婴,看你怎么说!”

“那他怎么没杀?”

道翁怒喊道:“我杀了你!”顿时万箭齐发,刀枪并举。苍穹二人挡在晴川面前以死相护,终是四面受敌,头破血流。晴川慢慢挣起身来,欣慰的笑道:“想不到还有你……”遂即舞枪冲向敌人,迎着射来的铁箭。苍穹见此,拔腿去救,却还是晚了一步。她被射中胸膛,坠入悬崖之中,只听她笑道:“以你们的身手总该逃得掉吧!”

苍穹正要飞去接她,却被傅婴拽住,他急喊道:“不要拦我!”傅婴死不放手,只一味地苦劝道:“别让她白死!”这时晴川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苍穹狠狠地凝视着敌人,悲愤道:“一世英明,尽毁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你以为跑的了吗?”枯风老祖单掌一挥,有移山拔海之劲,只见石开土拱,已成四年围墙。

“谁说他们跑不了!”忽见一人抡动双锤,杀奔而来,跃至跟前先砸死了几名侍卫。众人见是雷宏鸣,个个提心吊胆。

“狗贼,东方天佑在哪!”道翁大骂道。

“你敢跟我来吗?”雷宏鸣冷笑不已。

他二话不说拔刀就砍,原来这烟杆中是藏着一把苗刀的。雷宏鸣亦架起双锤准备要砸,突然苍穹晃至二人中间,一脚踢飞了道翁,一刀砍在雷宏鸣的铠甲上,吱吱的溅落火花。雷宏鸣骂道:“你这混蛋要做什么!”

苍穹收了刀,漠漠道:“这一刀是以慰诸葛将军的在天之灵!”话后,转身与傅婴和几位手下离开。

“喂,你这是埋怨我来晚了吗?”雷宏鸣茫然无错道。

苍穹却不回头冷冷地笑道:“谁知道……好好打仗吧,我的建议是一对一,无论谁胜谁负,都会遭到天谴!”

雷宏鸣摸不着头脑,转向他们笑道:“敢单挑吗?我一打二。”二人见他杀上了山来,自知领了千军万马,心想横竖都是一死,就喝退手下,拉成圈子。

却说苍穹等人离开后,先拜别了教主夫人,又径自赶往三道教密室,刚至门口就跪地泣哭道:“教中内乱,为祸不浅!逃的逃,死的死,教主再不出关,将尽归人族所有啊!”

里面并未回答,俨然被石墙阻隔了。他们又喊叫了几声,却淹没在了风呼声里,苍竭的脸颊失去了希望的表情,无助的心情只能在心底挣扎着。又磕了几个头,吩咐手下道:“教主得了魔怔,已经不复往昔了!见过诸葛将军后,我也没力气去辅佐天佑了,你们收拾家伙下山去吧!”

侍卫面面相觑,实在难以分别,但眼下情况衰败,已经无力回天,也只能这样,于是纷纷叩首告别。苍穹、傅婴又呆呆地看了许久,眼眶红润,脸色苍白,看着巍然不动的石门,想到教主昔日的雄风,不禁又流下了眼泪。最终也伤心地离开了。

教主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断了一只手就放弃了千秋大业?所谓的狂式血统都是假的吗?难道只有个人荣誉才值得被人褒奖吗?种种疑问、不解、迷茫、寒心,在每个人心里徘徊不去。连教主夫人也是日皱眉头,平添担忧罢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就这么信任东方天佑?”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密室门口,她也不是特意来的,仿佛无心的同时自己的脚是鬼神催使的。她明知道这扇门是厚重的,却轻轻道:“时候不早了,该出来了。”

门内久久没有回音,她看着这堵陌生的墙,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样的猜不透他。那时他刚开始钻研大乘武学之道,但经过岁月的磨合,她开始慢慢地了解了。如今参透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突然感觉到自己从来就不认识他,所熟知的样子,只是心底的爱强力描绘的一般。但是她已经知足了,因为她所嫁的人没有令自己失望,所过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呢?他的事情终有一件是她所不懂的,她只能默默地支持,这就是她该做的事情。

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尽管眼睛湿润了,却仿佛能透过这堵墙,看到了一位乏力的老人一样——是的,他累了,该休息了……

石门打开了,声音被窣静的氛围掩盖了。她看到自己的丈夫面色焦脆,知道他已是气若游丝了。她慢慢地走过去抱住他,微笑着依偎在怀里,轻轻地说:“我先走一步了,儿子你就叮嘱明白。”说着早已用匕首刺穿了胸膛,安然的离开了,最后一次任性的把痛苦留给他了。

力北傻眼了,他刚要扑过去,却被父亲推了出去,石门开始慢慢地关闭,他只能看到父亲惨白的脸上开始落泪,却是如同春雨般滋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