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无笙索性迈步上前，在她身后，海瑟薇在卫兵的掩护下匆匆离开。

白灼看见这一幕，也没有阻拦，径直向东无笙走过去。

“罗刹女，这金龙阵是你放的？”

“是。”

白灼看着东无笙漠然地点头，说完这一个字，那双倒映着金光的红色眼眸稍稍弯起一点，露出一点笑容。

“看样子你还记得六百年前的事。”

东无笙抬起手掌，有金龙游弋过来，伏在她的掌下，那一张笑意寡淡的笑脸在金色的映衬下格外得不真实。

白灼的视线紧随着她的动作，听到她的话，点头，“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无笙纵身跃上金龙，站在龙首之上望着下方的白灼。

“六百年前的那个时候，我确实就在虎妖族的领地上，那次的金龙阵也是我放的，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闻言，白灼微微皱眉，“我怎么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东无笙望着下方露出微笑，金龙载着她升高，黑袍笼罩下的身形似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接受顾长庚的解释对你来说其实也不错。”

“你在说什么东西……”

白灼对东无笙的态度感到有些恼火，不由得皱紧了眉。

“顾长庚好像对你挺关注……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离这件事远一点可能会比较好。”

白灼紧锁着眉还在思考她这句话，东无笙已经乘着金龙升入夜空。

“喂——”

白灼可不打算就这么放她走，但当他抓住金龙的爪子翻上龙首的时候，这里却空无一人。

东无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就这么让她跑了？

白灼看一眼四周昏黑的夜空，沉沉地哼出一口气。

难道他真的只能毫无准备地去联系那个常风？

那人会不会搭理他都是个问题……

正当白灼思索之际，脚下的巨龙忽然直冲地面而去，他迅速起身，转而落在宫墙上。

他视线往外一瞥，就见暗夜中士兵的盔甲忽闪着银光，金龙从天而降，一瞬吞噬了许多人，在那一重重围绕王宫的兵阵中撕开一个口子。

“保持阵型——”

后方传来将领的嘶吼声。

不断有士兵前仆后继，然后如脆纸一般丧失在金龙口下。

这些人类士兵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就应该后撤才对。

为什么要用血肉之躯对抗法术？

白灼望着眼前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皱眉道。

有些士兵只是被俯冲下来的金龙擦过，就被鳞片划伤，还有没被一口吞下的，哀嚎着从金龙口中掉落，摔在地上。

士兵的哀嚎和金龙的长鸣撕破浓黑的静夜，为沙漠荒凉的夜晚增添了大笔的血色。

军队列阵的后方又传来号令：“全体后撤——后撤——！”

伴随着军令声，士兵一直退到一片沙丘后，埋伏下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军队撤出了金龙的攻击范围，那些金色的杀戮机器停止了进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白晴的声音，“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