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强这种平时半天憋不出半个字的人突然来这么句，逗得张铁牛和林晓天同时笑了起来。

张小飞知道自己有点言过其实了，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想学功夫。至于后面那句，只是夸张的说法。”

“我身上的功夫太霸道刚硬，你性子有点毛糙，不是很适合。”何胜强说。

张小飞知道还有戏，赶紧下保证，“强哥，性格我可以改。”

“如果是这样，那倒可以试试。”何胜强点点头。

张小飞欣喜若狂，“还是强哥好，我以后一定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先别高兴，听我说完。”何胜强脸色平静，“跟我学东西之前，你必须保证，第一不许用这些东西去欺负弱小；第二不能借着这些为非作歹；第三，不能做危害祖国和人民的事情。”

张小飞信誓旦旦的下保证。

何胜强见他答应，才说了最后一点：“还有，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些东西并不容易学，而且有些东西就算你再努力，如果天赋不够，结果可能也不会太理想。”

“强哥，这些我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何胜强点点头。

大家吃完烧烤后，老板娘大概是感谢他们，居然给他们打了八折。

张小飞高兴坏了，眉飞色舞的跟老板娘连连道谢。

林晓天等人也懒得理会他，结账后就各自回家。

也是在回家的路上，林晓天惊喜的发现，何胜强的家就在离自己家不足千米外的郊区，两人回去的时候，刚好顺路。

由于住的位置比较偏远，下了公交车后，两人还要步行。

回去的路上时，林晓天决定跟何胜强好好聊聊。

从刚刚烧烤摊上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他已经确定何胜强至少是特种兵，而且很可能是特种兵中的精英。

而按照华**队中的管理制度，特种兵几乎是终身都不会脱离军队的，除非伤残或者犯了什么重大的错误。而何胜强身体健全，也不像犯过什么重大错误，可他偏偏还就退役了，这就引起了林晓天的好奇。

“胜强，你以前是在那支部队服役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拐弯抹角。

何胜强被问及心中的痛，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不想再提起来了。”

“怎么了，在部队中发生过些不愉快的事情。”林晓天问。

何胜强摇头，“不是，部队里很好。”

“那为什么会退役，根据我的了解，特种部队的士兵应该还没有无故退役的先例。”林晓天笑着说。

何胜强愣了下，侧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犯了大错误，心里过意不去，自己申请提前退役的。”

林晓天闻声，马上意识到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略微思忖片刻后，才道：“如果不是部队将你驱逐，那说明你应该并没有错。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只是你给了自己太大心理负担，所以才会以为自己做错了？”

“不，是我错了。在营救任务最紧要的关头，我开枪的时候没控制好自己，子弹打偏了。匪徒没有瞬间毙命，在死亡前开枪打死了人质。我毁了人质的家庭。那天看到人质的妻儿在人质尸体前痛苦时，我就确定自己错了。”何胜强声音低沉。

林晓天的目光扫过他的指节，眼中闪过丝诧异，“你是狙击手？”

“曾经是，至于现在……”何胜强端详着自己的双手，眼神愈发黯淡。

林晓天清晰的注意到，他的食指不时会抽动下。

“退役后怎么想到来明珠了。”林晓天有些心塞，不再就着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狙击手暂时已经失去狙击手的能力了。

这种情况在部队中并不少见。很多狙击手或者枪手在执行重要任务中失手后，可能都会产生心理疾病。这些疾病作用在人身体上，基本上就是让狙击手无法再开枪，或者枪手对枪产生阴影。就像眼前的何胜强，作为对食指灵敏性要求极高的狙击手，食指抽动基本上就算是职业生涯的结束了。

何胜强深吸口气，沉重道：“来弥补自己的罪过。我是来找人质的家属道歉的，并且做好了下半辈子给他们做牛做马的心理准备。”

“结果呢。”

何胜强想起那双总是带着温柔关切的眸子，眼中闪过抹温情，“结果，她原谅了我。而且在知道我的想法后，还主动宽慰我。再后来，我就留下了。”

“她肯定是个很好的女人吧。”林晓天捕捉到他的眼神变化，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