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是一开始,我说后来。”柳佳怡樱口一撇,榴齿一露,煞是俏皮。这种嘴形摆出来,殷朵估计后面的话很开也就溜出来了。果然佳怡只是停顿了一下,感觉关子再继续卖下去自己憋得实在难受,索性自揭谜底,“我见到你的那位‘白马王子’了!”
“楚山?”话一出口,殷朵自己也感觉吃惊,柳佳怡一提到‘白马王子’,自己马上想到了楚山,什么时候楚山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从一个颓废冤家到白马王子那可是海底的鱼虾与天上的鹏鸟的距离。
殷朵、柳佳怡和海棠三人是同时进浩宇传媒公司的,那时殷朵还没结婚,三个人不知不觉成了闺蜜铁三角,磁到了刘关张的地步。后来海棠被派到松江做了分公司经理,见面虽然少了,但仍然保持着交心露底的友谊。当柳佳怡提到海棠,并说要聚一聚,殷朵心想当然要聚了;可当柳佳怡提到楚山时,殷朵心想与楚山当然要散吗?
“可不就是他吗!我看他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很是狼狈。想过去和他打招呼,人才市场应聘的人太多,比牛羊交易市场还拥挤,就像下水的一锅饺子,他一转眼就不见影了。因为公司有事,我就赶紧回来了。”佳怡话语滔滔,感觉喉咙有些叫水,停下来,喝口水,见殷朵眼巴巴望着她,接着补充,“也不知他找到工作没有,整个人才市场没一个招昆虫专业的。”
从柳佳怡的这番话中殷朵扑捉到了两条不确定的讯息:一是楚山可能变好了,不仅不疯了,而且似要一扫前颓,不再宅在家里了。二是楚山可能又被家里赶了出来或者他根本就没回家。
不管楚山是疯消晕散还是浪子回头都是令人高兴的事,可如果他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回家的话,他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他吃啥住哪呀?转念一想,她这是担哪门子心呀!虽然今天证没扯了,明天肯定离了,她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想是这样想,殷朵坐在那里还是感觉心直往下沉。
“还有,”柳佳怡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很少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能保持在变成语言前的状态,否则会伤胃,吃健胃消食片也会消化**的。她向前看一眼正在交头接耳的一对八卦女张倩和崔静姝,用手往前指了指,放低声音,“听她俩说,前天她俩在滨河路街心公园看见了楚山,说楚山用石头换小吃摊的煎饼果子,摊主大姐不干,他就抢一个残疾女孩的煎饼果子吃。”
听完柳佳怡的话,殷朵心如坠冰,脸却如临烈火。尤其是她看见前面的两个八卦女回头一瞥的诡异目光,她无地自容地恨不得自己蒸发掉。耻辱、忧虑、烦躁等情绪在心里串烧起来,让她感觉那颗心发酸、发紧、发烫,接着就是一阵发痛。她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对柳佳怡说了句“我出去一趟”后,夺门而出。走在街上,殷朵还能感到出门时那几束让人毛孔收缩的目光仍然射向后背。
;